顧細細沒聽明白:“啥,你說啥?”
電話被文楚給搶過去了,他顯得很焦急:“瀟瀟,你在哪裏?你出了什麼事?”
我掛掉電話,姿勢瀟灑,順便把電話甩出了車外,啪的一聲落在地上,行人匆匆被嚇了一跳,幾個人一路回頭也不敢撿,怕被訛上。
別怕,放心大膽地撿,我走就是了。
我把車開走了,這一次不是我逃避,是我不得不躲開。
李遊說的沒錯,我不是文楚的對手,他一用深情款款的眼睛看我我就懵逼,人家都那麼大的肚子了,我還再跟文楚愛來愛去?要臉不要?
我找了一家酒店,路上買了兩粒安定,藥店的人看我的表情格外驚悚,以為我要自殺,我說我就是睡不好覺,隻要兩片,她們才賣給我兩片。
到了酒店我洗了把澡,吞了安定,被子一拉,腦袋裏頭李遊和文楚的臉轉來轉去,估計轉到後來他們都累了,我就睡過去了。
等醒來,外麵的鞭炮聲都響炸天了,我這才想起來今天是年三十兒,我趴在窗台上往外看,大街上冷冷清清,已經下午四點了,都回家去吃年夜飯了。
我退了房卻不知道該去哪裏,顧細細家裏不敢去,自己家裏也回不去,我找了個公用電話給顧細細打了個電話,好歹說好在她家過年的,不能讓老太太一家跟著惦記我,還以為我遭賊了。
顧細細接的跟閃電一樣,聲音尖細劃破蒼穹:“顏瀟瀟你死到哪裏去了?”
顧細細一著急語法就容易出錯,一般死人想到處跑除非詐屍,我更正她的錯誤,她在電話那頭罵的更大聲:“你丫的手機呢,怎麼關機了,你到底搞什麼鬼,我們還以為你被人綁架撕票了呢!”
“綁架了不得要贖金啊。”
顧細細沒空聽我胡扯:“文楚現在要跟你說話,你丫要是敢再掛電話我就跟你絕交。”
文楚真是深得民心,所有女人都愛戴他,閨蜜也是。
文楚的聲音傳過來,聲音嘶啞的都好像不是他,鼻音濃重,他一講話就能觸到我的淚點,我很沒出息的蹲在電話亭裏哭。
“瀟瀟,不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在哪裏我來接你。”
鬼才會告訴他我在哪裏,光聽到他的聲音我就不行了,還見他的人,我都答應李遊了,不再見他。
我清了清嗓子,用袖子抹幹眼淚:“文楚,你回去吧,別來找我了。”
“顏瀟瀟!”他吼我:“你在說什麼鬼話?你在哪?”
他還敢吼我,他還敢吼我。他把一個十六歲女孩搞大了肚子,和她一起糾纏了十年,現在還在這裏跟我上演舊情綿綿,我去他大爺的。
我也吼他:“文楚,你聽著,你丫的給我滾蛋!你要是不走,我就永遠不出現!從現在開始,我一分鍾一秒鍾都不要跟你說話!”
吼的太累了,嗓子痛。我幹咳著要掛了電話,文楚的聲音突然溫柔下來,非常非常溫柔,話筒都似乎要滴下水來。
“瀟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們見一麵好不好?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好不好?”
“不好。”當然不好,一點都不好,你的孩子都要出世了,你還跟別的女人卿卿我我。我不能說,和李遊分別前,她泫然欲涕地看著我:“瀟瀟,我求你不要把我來找你告訴文楚,不然他會恨我的,他最恨我擾亂他的自由。”
對,這就是自由的文楚,自由到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瀟瀟,你公平點好不好?你對我公平點好不好?”文楚電話裏的聲音,就像粗糙的一張砂紙磨著另一張砂紙發出的聲音,我都覺的我的嗓子眼裏在冒煙:“瀟瀟,你從來不聽我的解釋,兩年前也是這樣,每一次都不聽。”
他真是頑強,還有臉提兩年前,兩年前我跟死過了一回一樣,他呢,跑來告訴我他兩年空窗期沒有碰過其他的女人,可是昨天李遊大著肚子跑過來跟我說她五個月了,真是打臉打的啪啪的。
我冷笑,笑的鼻涕泡都冒出來了:“文楚,千萬別提公平,這樣顯得你更沒品。”
“你讓我見你,瀟瀟,我要見你。”他反反複複堅持這一句話,我哪裏敢再見他?華山論劍他是天下第一,西毒歐陽鋒也是手下敗將,他的腳底下也不知道有多少傷心的女人,我的運氣比李遊還要好一點,至少我沒大著肚子沒人認。
“別找我,你要是不回去,我這個年就一個人在外麵過,你看著辦吧!”我伸手就要掛了電話,突然就聽到了他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