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導演就吆喝開拍了，兩人就各就各位。
因為之前沒有商量過，導致這場戲拍的漏洞百出，戚玥一次一次被推下水，一次一次NG，初冬的天氣，在冷水裏來來回回這麼幾遭，就算是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了。
戚玥被泡的已經沒有什麼知覺了，發白的臉色，被妝容遮掩過去，手上卻因為頻繁的落水起了褶皺，導演想要一鏡到底的拍攝結果，所以每一次NG之後，她都要重新上岸，收拾好再醞釀出情緒拍岸上的戲。
時間一長，自己四肢發麻，岸上的戲也漸漸開始不在狀態。
導演擰著眉，雖然沒說話，但也看得出來，連著NG這麼多次，心情也好哪兒去，其他人就沒這麼多顧及了，尤其戚玥不是什麼大火的演員，話裏話外指責演員越來越受不了苦。
戚玥補妝的時候，臉色發青，唐小雪昨天被公司臨時調給一個新人幫忙，她現在連個助理都沒有，中場休息，自然也沒有給她拿毛巾遞水。
剛從水池裏出來的手，冷得幾乎麻木，拿東西都有些握不住。
化妝師拿吹風機給她吹頭發的時候，她忍不住將手伸了過去。
安薇兒經過，剛好看見這幅畫麵，她擰著眉，盯著看了毫秒，轉身去了一邊。
四肢有了一點知覺後，很快開始了新一輪的拍攝，戚玥狠狠在掌心搓了一把，走到了鏡頭前。
這一次拍攝，十分順利，導演對這次的結果十分滿意，一聲“卡”之後，全場工作人員終於鬆了口氣，開始收拾著東西，進行下一場的布景。
沒有關係落在水裏的戚玥，甚至連毛巾都沒有人遞過來一根。
戚玥爬上岸，坐在水池邊，大口喘著氣。
她現在沒有力氣起身去拿毛巾，剛剛下水的時候，腳下好像踩到了什麼東西，鞋底都給割破了，裏麵濕漉漉的，整個腳除了疼已經沒有別的感覺了。
這會兒她居然開始慶幸幸好不是生理期，不然非要了命不可。
正自我安慰調侃，肩上突然一沉，戚玥一愣，猛地回頭，但是下一秒，眼神就暗淡下來。
她抓起肩上的毛巾，擦了把臉，低聲道，“謝謝。”
夏茹挑起眉梢，“你這道謝的語氣，聽著不太有誠意啊，看見是我，有些失望？”
“沒有。”戚玥擦著頭發，認真道，“謝謝。”
夏茹將手裏的浴巾也遞給她，“你明知道是她針對你，幹嘛還要受著，明明你隻要季特助在現場看著，顧淮知道這件事，自然會替你出氣。”
“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剛剛是我自己沒表現好。”戚玥別開臉，將浴巾裹在身上，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再說，季助理是順路送我過來的，跟顧淮沒關係。”
“這話你自己信嗎？”
戚玥閉上嘴不說話。
夏茹能在娛樂圈混到今天這個地步，不是隻靠一張臉跟顧淮捧就紅的，她的演技跟情商都很出色，哪怕沒有顧淮，要火也是遲早的事情。
“要不要去我化妝間喝杯咖啡？”
“不用了，別人看見不好。”
“我化妝間有暖氣。”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