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矢想了想,道:“……為名聲計,該幫。”
他有些明白了,沉聲道:“百姓會覺得指揮使幫忙才是應該的了,不幫反倒有損名聲,有你這個先例在,他之後也不好拒絕了。”
江懷楚點點頭:“所以我要送大禮,送厚禮,還要光明正大的送,絕了那些不勞而獲之人的心思,給他減去麻煩。”
如矢心下微微敬佩。如果江懷楚不是南鄀國的小王爺,和他做朋友,應當是人生一大幸事。
……
百姓議論紛紛。
“他帶了禮,應該不會見吧?”
“我是指揮使,不帶禮也見啊,這有些畫蛇添足了,反倒不好說。”
“還別說,狀元郎生得可真俊啊。”
“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一般不都是狀元及第,然後迎娶高門貴妻麼?狀元郎是不是也該那什麼——”
“還小呢!”
謝遮府邸的朱漆大門,又一次為同一個人敞開。
百姓瞪大了眼睛。
周遭一時鴉雀無聲。
……
謝才卿被人領到了謝遮跟前,坐下後閑聊寒暄。
謝遮對他的態度也親切熱絡了起來,絲毫沒有上次故意端出來的官威,倒像是把他當合得來的朋友了。
打了半天太極,謝遮瞥了對麵人一眼,笑說:“才卿今日來找我,可不是來陪我喝茶的吧?”
謝才卿很低很低地“嗯”了一聲:“……確實有所求。”
“嗯?”
謝才卿說:“……陛下幾次三番救我,祁王的事,若不是陛下,才卿這輩子都沒和指揮使在這兒喝茶的機會了。”
謝遮撇浮沫的動作一頓,憋著笑,感歎道:“是啊,陛下仁慈寬厚,也是你運氣好,所以所為何事?”
謝才卿咬咬牙:“我想向指揮使打聽打聽陛下喜好。”
謝遮愣了下,笑要憋不住了,若無其事地放下茶盞:“你要這個幹什麼?”
對麵人一時不吭聲了。㊣ωWW.メ伍2⓪メS.С○м҈
他左眼下方一指寬的地方有一點小小的痣,綴在白皙的臉上、朦朧的眼邊,別有韻味,特別是低頭不說話的時候,有種別樣的楚楚,讓人忍不住懷疑,是不是不答應他所求,他下一秒就要蹙眉。
實在招人疼惜。
謝遮忽然懂皇帝的樂趣在哪兒了。
是好玩兒啊,生得多好,整張臉白壁無暇,就這麼一顆位置獨特的小痣,也真會長。
“狀元郎?”謝遮故作疑惑道。
謝才卿這才道:“……才卿感激陛下大恩,無以為報,心下實在不安,夜不能寐,所以才想探聽陛下喜好,看看能不能為他做一點什麼,還望指揮使成全。”
謝遮心說你乖乖躺上他的床榻就是最好的報答了,陛下保證心裏樂開了花,還覺得自己這恩不夠大。
謝遮瞥了眼他:“英雄救美——不都是以身相許報答的麼?”
謝才卿驚得茶盞裏的茶都晃了幾滴到白皙的手指上,臉色緋紅一片:“……指揮使休要取笑才卿了!”
“哪裏取笑了?”謝遮依然不依不饒,眼帶深意。
謝才卿說:“陛下人中龍鳳,哪裏是才卿配得上的,況且陛下和才卿皆是男子——”
“祁王不也是男子?”
謝才卿蹙眉:“祁王齷齪,陛下君子,豈能相提並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