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幾個月的京城格外熱鬧,一件接一件的事給京城百姓茶餘飯後的閑談添了好些談資。
先是吏部左侍郎府三公子齊湛從小定的娃娃親未婚妻與表哥有了肌膚之親把他綠了,順便還主動退了個婚,讓齊三公子齊湛徹底淪為了京城笑柄。
然後是穆國公府上養了十七年,即將要被冊封為世子的嫡長子竟然是假的,真正的嫡子被掉包換到了鄉下,給養成了一個隻知吃喝玩賭的廢物,於是穆國公府也淪為了京城的笑柄。
再接著是,吏部左侍郎夫人費了足足兩個月時間終於給齊三公子尋了一門合適的親事,結果成親當日,被人當街搶親,新娘子跟搶親的人跑了,齊三公子又一次淪為了笑柄。
為了讓兒子能娶到個媳婦回家,吏部左侍郎夫人還搞上了封建迷信,請大師給算了個天定姻緣,今兒便是齊三公子與那位天定姻緣成親的日子。
……
穆汀穿著喜服,頂著大紅蓋頭坐在喜床上,默默的想,天定姻緣也跟人跑了。
現在隻有他這個被迫替嫁的男人……
穆汀是前幾日穿來的,睜眼時原主的屍體都涼了,還把旁邊守著的小廝嚇的一邊喊詐屍一邊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後來他有了原主殘留的部分記憶,得知了原主的身份,大禹朝穆國公府的嫡長子,不過是假的,一出生就被人調換了身份。在即將被冊封為世子時突然鬧了一出真假嫡長子的好戲,真嫡長子回來了。原身這個假的本該從哪兒來回哪兒去,但由於一些連原身自己都不太清楚的原因,原身被留在了穆國公府。
隻是他這個前穆國公府嫡長子的身份著實礙人眼,在真嫡長子回來後就接二連三遭遇落水暗殺下毒等等事,即便原身有所防範,可還是沒防過,最後因為一碗毒雞湯而嗝屁。
再然後穆汀就穿過來了,他自覺沒本事在那種吃人的地方活下去,於是養了幾天身體就火速收拾包袱跑路了,為避免一出門就被人給抓回來,他還很小心的弄了個男扮女裝,連胸口都放了饅頭!
結果人倒黴,連跑路都要挨棍子,剛出穆國公府沒多久他就被人敲了一悶棍,等醒來時人已經在花轎上了,從旁邊那些路人口中,穆汀知道自己成了李家二小姐,要嫁給吏部左侍郎家的三公子齊湛。
因為再跑估計也跑不掉,穆汀索性妥協,拜堂過後乖乖被送入了洞房,還因為太餓,把那兩個用來裝胸的饅頭給啃了。
穆汀也沒想到自己會以這種方式跟那位比自己這個身體還倒黴的齊三公子產生交集,正胡亂想著解決事兒的法子,房門突然咯吱一聲被推開了。
喧鬧聲傳入房中,新郎官被一群人擁簇著進門,全福人在一旁唱詞,玉如意挑開他頭上的蓋頭,穆汀與新郎官視線對上。
這位傳聞中的齊三公子是個不學無術,每日隻知吃喝玩樂,鬥雞遛狗,引得京城人人憎惡的紈絝子弟。
名聲雖不好,但臉挺耐看,一眼看去劍眉朗目,清新俊逸,能讓人多下兩碗飯。
就是眼中帶了些不羈,看著不.太.安.分,對他這個‘新娘子’也沒絲毫喜意,不過這種盲婚啞嫁的婚事也正常。
穆汀朝他微微一笑,盡量嬌羞,然後在全福人的安排下走流程,敷衍中帶著些許配合,讓來湊熱鬧的人看夠了才散場。
人一走,屋裏就剩他們兩了,穆汀重重鬆了一口氣,從床上戰起來活動了下脖子,還伸了個懶腰,“累死了。”
明晃晃男人的聲音,他一出聲,齊湛臉上就露出了幾分異樣,穆汀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一回頭就看出了齊湛的驚訝。
穆汀笑了笑,有點不好意思,過去拉著齊湛在床邊坐下,“那什麼,雖然這樣對你怪殘忍的,但做人要誠實,我這人一向有原則,我告訴你實情吧。”
穆汀:“你未婚妻又跟人跑了。”
穆汀:“我還是個男人。”
穆汀:“如果不信你可以摸摸。”
一鍵三連,齊三公子目光逐漸呆滯,穆汀在他呆滯的目光中抓過了他的手,放在自己平坦的胸部,“感受下,是不是跟你的一樣平?”
好半響,齊湛才有反應,在穆汀胸部按了兩下,“你的要更平點。”
穆汀:“……好的吧。”
目光相對,有那麼點尷尬,穆汀咳了兩聲主動找話題,“咳咳……那什麼,我不是故意破壞你姻緣的,這個事說來有點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