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人家的錢是要付出的,做為一個女人、一個以這種方式收錢的女人付出的是什麼,現在“瘦丫頭”全懂了。
“不不不!那個他、就是那個大胡子隻說陪好你、伺候好你就行了,沒說那個什麼。”
“你知道什麼叫陪嗎?”
“不不不!”“瘦丫頭”明白了,她是堅決不肯,她寧肯不要這錢了也不幹那事。
“以後別在幹這種傻事了。”李忠對她的天真、涉世太淺而同情。
“瘦丫頭”把低下了頭,眼圈裏噙著淚水。她知道李忠不會強迫她的。“你是好人。我沒想那麼多。是、是、是我爸住院了,得交壓金,再交不上壓金,醫院就要停針了。我媽在村子裏借遍了錢,可是,還是沒借夠。”“瘦丫頭”的眼淚在眼圈裏轉動。
“哦?”李忠明白了。他在心裏罵到。這他媽的該死的醫院。現在哪還有半點救死扶傷的理念了,連他媽的劊子手都不如,劊子手殺人還講個情麵,講個一刀,免去挨刀人的痛苦;該死的醫院隻講錢,把人折磨到死還大言不慚地一句話:我們盡力了,然後收錢。李忠在心裏這樣狠狠地罵著當今的醫療製度。他感到“瘦丫頭”是弱勢群體,同樣,說不定哪一天自己也會躺在醫院裏成為她這種弱者,成為讓人同情但毫無抗爭能力的弱者。
現在他能幫上她什麼?他不知道。
算了,同情歸同情,把她該得的500元錢已經給她要來了,能做到的也就這些,還能幫她什麼?哎!現在是到了馬上送她回去的時候了。可麵對這樣一個弱者總得安慰兩句,說什麼?李忠不知道。他想,他身上應該帶著錢,是否給她資助一點?應該的,今天算是認倒黴了。也並非是今天倒黴,這幾天就他媽的走背點。資助她也算是剛才對她非禮的補償吧。
李忠從他的包裏也取出了500元,少於500他感到拿不出手。“你先拿去應急用吧。”
“不不不!我怎麼能要你的錢呢。”
麵對“瘦丫頭”在困境中仍是一副自潔、自強的人格,李忠感到撼言。
“好了,你不是要,是拿去應急,也算是你今天辛苦了的小費。”
“不,該得的我已經拿到了。何況我——”
“瘦丫頭”沒有說下去,但李忠明白,她想表達的是沒有那種服務性地陪好他李忠,便拿到了500。
“好了,別的什麼也不說了,以後自己在照顧好家人的同時,也要時時小心照顧好自己。把錢收了我們馬上回去。”
“瘦丫頭”眼裏噙著淚水。“你是好人。我知道你,我會還你的。”她不在說什麼,她隻能用這一句來感謝李忠。同時她早就歸心似箭地想早點拿到錢早點回去了。
“瘦丫頭”起身整理她那褪了色的紅色羽絨服。
李忠側視著她的動作,他在注意她那褲子前門的拉鏈,那是他卑鄙的恥辱,是在她酒後不醒人事時他性急中拉壞了的拉鏈。還好,“瘦丫頭”的羽絨服把它遮擋住了。或許她並沒有發現、或許她發現了並沒把李忠往壞裏去想,而是想到的可能是那褲子的質量問題。總之李忠不能去問也不能去告訴她她那隱私部位的拉鏈壞了,更不能告訴她那是他弄壞的。
好了,還是趕緊結束這一切吧!李忠不想再去想它,那拉鏈由她自己處理去吧。李忠先行一步出了房門。“瘦丫頭”也緊隨著出了房間。
他們默默地上了車,“瘦丫頭”仍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此時他們用不著再與楊升、大胡子打聲招呼,也不想與他們打招呼,想起他們李忠就有些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