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城的春天相較於冬天而言總是很短暫的,還來不及等到千樹萬樹梨花開,也等不到枯枝抽綠芽,仿佛一夜之間天氣就悶熱了起來,然後氣溫也升到了30度。㊣ωWW.メ伍2⓪メS.С○м҈
倏然又讓人不知所措。
聽老人們說這幾年是一年比一年入夏入的早了,“我年輕的那會兒,3月份的天,遇上了倒春寒有時候還要穿棉襖呢。”
“誰說不是呢?天這麼熱的,娃娃們讀書也不知道多辛苦呢。”
弄堂裏的兩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坐在石階旁的長椅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一邊感古傷今一邊擔憂著未來實事。
外邊的太陽正豔,雖已是下午四點過了,但日頭還是很曬。
周頤頂著一雙青黑的眼睛從小樓裏背著書包走出來,今天是周日,學校放完假的收假日,晚上要上晚自習,是6:30開始的,這個點從家裏出發坐公交車過去,差不多也就是6點左右到學校。
上了高三的他們,學校對其的管教是越來越嚴厲了,稍有不慎就會罰站麵壁請家長。
想到這裏,周頤再次忍不住的長歎了口氣。
學校。
晚自習。
請家長…
天知道這些詞彙離她是多麼遙遠的存在。
十八歲,周頤再一次的在心裏麵告誡自己現在的年紀之後還是沒有忍住的把臉埋進了自己的掌心,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特麼的,回到哪個年紀不好,偏偏要回到18歲高三這一年。
這個鐵一般的事實讓周頤一度想自盡,哪怕她穿越回來已經有一周了她卻還是接受不了。
原本她的生活過得是多麼的滋潤啊,年紀輕輕,事業有成,上有嶽母在世,下有愛女在膝,中間還有個溫柔漂亮體貼的妻子在懷——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想要的日子啊。
但周頤隻短暫的擁有了兩年,然後在一個非常平淡無奇的中午,在家睡了一個普普通通的午覺。
醒來後,她回到了自己十八歲這一年。
…是被老師抓包在課堂上睡覺的。
“周頤你居然還能睡得著!看看黑板上的日期,現在離高考隻有一百多天了!你上次月考退了二十多名,不想著好好上進就算了居然還上課睡大覺!”剛魂穿回來的周頤還沒有搞清楚是個什麼狀況的就被這震耳欲聾的聲音給嚇得一哆嗦,一睜開眼後就被人拎著耳朵拉了起來,然後就在迷茫不知所措中站著身,被記憶之中那個早就得肝癌死了的高中班主任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罵,“我看你這樣子也別想參加高考考大學了,趕緊滾回家去躺床上好好睡你的大覺吧!”
“你看看全班哪個跟你一樣?乞丐到了過年也知道撿兩碗飯湊合一下的,你呢?都到這個結骨節眼上了居然還跟上小學一樣!”
周頤楞楞的看著站在自己麵前年輕了很多歲,氣色十足的禿頭中年beta,有點沒有反應過來現在是什麼狀況。
什麼高考?什麼上課?
周頤腦子一片空白。
班主任一看她這個死不來氣的樣子就火大,幹脆也不上課了,當著全班的麵指著周頤就是一頓臭罵,“你看看你自己現在這個樣子,打從分化成alpha後你就不思上進,就算你可以參加特招但文化課不及格的能上什麼好大學?上次月考……”
老師的話慢慢的變得模糊了,四周也開始變得不真切了,周頤終於回了神,不可置信的細細地打量了一下自己所處的環境:
這確實是她記憶中讀高中時的那間教室,黑板上方還掛著當時的她和同學一起親手貼上去的紅色大字標語“今日多一份拚搏,來日多一分歡笑”,班上的同學都是生澀又熟悉的麵容,穿著紅白相間的中學校服,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著對未來的渴望與期待。
午後的陽光燦爛多姿,落在教室走廊外那一排排的桂花樹上布滿了斑駁的陰影,遠方的天空上掛滿了形狀各異的雲朵,空氣裏是青春的氣息,指縫間抓住的是曾漏過的時光。
黑板的左上角寫著高考的倒計時:109天。
109天…
周頤在心裏默念了一下這個數字,空白的大腦回攏了些許的理智,她目不轉睛地盯著那行數字,鮮豔又刺眼,仿佛是在對周頤說著“歡迎重回中學時代”。
…高中?
“——啪!”就在她想的正是出神之際,她的課桌上冷不丁的被班主任重重的拍下了課本,發出了一聲巨響,“我在跟你說話,周頤你在發什麼呆!”
周頤被嚇得一下回了神,哪怕她的心理年紀已是26歲,可看著怒發衝冠的班主任她還是下意識地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好好好,我管不了你了是吧?下課了就給你家裏人打電話,叫他們到學校裏來一趟!坐下!”班主任老張對著周頤惡狠狠的丟下了這句話,轉身對其他學生道,“把書翻到第126頁,看下麵這道例題,這題是典型的高考必考題:圓的切線,已知p點是坐標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