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子?”許以之怏怏地轉身,恰好對上從雅間踏出的沈亭鴿,如玉的麵上眉眼帶笑,散著不盡的驚鴻掠影。他一現身,這樓中目光悉數集中在了他身上,萬丈軟紅全褪色。
“大嫂。”沈亭鴿的聲音暖中帶冷,表麵上聽著在笑,但實際卻淬著冰。“你怎麼會在這裏?”
如果沒這一聲,許以之說不定還沉浸在沈亭鴿的美顏中。他長得是真好看,好看地讓人甘心淪陷,“小叔子,你怎麼也在這裏?”
沈亭鴿看她的目光逐漸複雜:“喝酒。”
喝酒?喝花酒?
許以之暗自給沈亭鴿減了十分,她隨口道:“哦,我來找人。”
“這位便是那個新婚第二日在侯府裏找小倌聽曲兒的沈夫人?”上揚而輕佻的聲音,笑意外露,又帶著點看戲的意思。
曾經有人說聽聲音能聽出一個人的性子,許以之以前覺得不對,然而現在她卻覺得這句話說地對極了,當然不是說音色,而是調子。這人說話輕佻,人長得也是一副風流公子哥的模樣,但不否認,他是好看的。
如裁般的劍眉下長了一雙狹長的鳳眼,眼中含情,五官有棱有角,白袍玉冠,身姿踏雲穿霧,站在俊美極致的沈亭鴿身側也沒差太多,至少沒淪為陪襯。
“你是?”這又是哪位帥哥,怎麼沈亭鶴周圍的人都長得這麼好看,一比較,他就真長得有點無法言喻了。
白莫也見許以之在打量自己也不惱,反而傾身靠了過去,“在下白莫也,當今國舅爺的兒子。我與亭鶴亭鴿自小認識,便喚你一聲嫂子吧。”
“白公子,幸會幸會。”許以之腦中忽然來了主意,有這兩人在,許以楠的事更好解決,誰敢跟他們兩個搶人。
白莫也隨即做了個“請”的姿勢,“嫂子要不要進來坐坐,我方才正和亭鴿聊天呢。”
許以之連連擺手:“進去坐就不必了,不過我倒是有件事想請你們幫忙。”
一直沉默的沈亭鴿忽然出聲:“什麼忙?”
“你們知道我二……”她偏頭,周圍來往的人不少,看他們的人更不少,單說對麵,四名穿著清涼的女子正在朝沈亭鴿和白莫也招手,“我們還是進去聊吧。”
許以之進屋後白莫也關上房門,三人入座。
“嫂子有話直說,隻要能幫我們一定幫。”白莫也輕搖折扇,笑地俊秀翩翩。
許以之為難道:“其實這件與我二姐有關,她與一人已經定下了白首之約,但他是個窮小子,我爹說什麼也不樂意。所以啊,她希望我爹在那人考取功名之前別把她嫁出去。你們能不能幫一幫?”
白莫也一下子便聽明白了許以之話中的意思,隻不過他沒想到她會想出這種辦法來,不合禮數。“你想讓我們在城裏放話說非她不娶?”
“嗯。”她忙不迭點頭,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力。
沈亭鴿一語不發,但他臉上一直帶著一層笑,隻不過這笑不深。她為何如此執著於幫人安排姻緣,自己的卻不管。當媒婆那般有趣?
許以之見沈亭鴿不說話又接了一句:“我也知道這不是什麼好事,你們不幫我也能理解,不勉強。”
白莫也收了折扇道:“不過是舉手之勞,隻不過你姐姐的那位不生氣?不會讓我走在大街上給人揍一頓吧?”
“不會,絕對不會,你放一萬個心。”許以之拍著胸脯保證,孟淵是答應過不會打人,至於真的會不會,那她就不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