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亭鶴壓著滿腔怒火踏進侯府,孫莊見他時委實嚇了一跳,他從未見過他們家侯爺如此生氣過,以往那些新娘選擇背叛他也頂多冷笑一下。
“侯爺回來了。”
“她在哪裏?”沈亭鶴厲聲道,每一字都像是從牙齒縫間擠出來的一般。
“夫人在新房,她昨夜一直在新房等……”
沈亭鶴直接用輕功飛了過去。一落地,他便看到了新房門口站著的六個小倌,一個個都低垂著頭看不清表情。他冷冷地掃了一眼,就這些人的長相,她也就這欣賞水平。
門外伺候的兩丫鬟見沈亭鶴冷著臉站在院中,嚇得紛紛跪在了地上,顫著聲道:“奴婢見過侯爺。”
許以之正沉浸在自己的記憶裏,被門外兩丫鬟喊地迅速回了神,然而她並沒看沈亭鶴而是看向了彈琴的小哥哥,他彈琴的樣子別又一番姿態,這大概就是通常說的“氣質”。
“滾。”沈亭鶴榻上石板隻說了一字。
門外排隊的小倌被他這一聲嚇地腿軟,孫莊急急忙忙趕來院子裏朝他們點頭,這六人收到指示後飛快走人,隻留屋子裏那個還不清楚狀況的。
沈亭鶴身上還穿著昨日的喜袍,許以之身上也穿著昨日的喜服,兩人視線對上,眼中殺氣互不相讓。不知怎麼的,她竟覺得他的眼睛有些特別,形狀是不怎麼好看,可裏麵除去怒火似乎還有一斛星光,泛著隱隱的靈氣。
“鏗”地一聲,屋內小倌手中的琴弦突然斷了,他從沈亭鶴進門的那一刻起雙手不穩,越彈越亂,越亂越慌,一個不小心便撥斷了琴弦。
“小人見過侯爺。”
“滾!”沈亭鶴這一聲與之前那一聲截然不同,那一聲怒氣還沒外放,而這聲裏頭地怒氣絲毫不加掩飾,夾了磅礴氣勢。
他一進門便知曉了她什麼意思,內裏的怒氣和殺氣消了一半。
無涯顫巍巍起身想走。
許以之雖是和沈亭鶴在對視,然而嘴上卻對著小倌說,“不準走,坐下!”
“……”無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他是孫管家喊來給夫人解悶的,可臨逍侯讓他走。
沈亭鶴一眼掃過去,他忙不迭跑了出去,跨出門檻時還被絆了一跤。
“喲,肯回來了?醉音樓的姑娘是不是特別美啊?不,應該說是燕姑娘。”許以之收回眼神嘲諷道,奇怪,她剛才也沒覺得他長得不好看,注意力全被他的眼睛吸引了。
她的話讓他一愣,之前那三人從不曾這麼同他說過話。
這是在,吃醋?
吃醋……會有人為他吃醋麼。
“怎麼不敢看著本侯,本侯長得就這麼不堪入目?”沈亭鶴站地直,配上高挑的身材陡然有種玉樹臨風的味道。
許以之心想,堪不堪入目,你心裏沒點數麼?當然她是不敢這麼說的,她還得讓自己安全回許府。
“沈亭鶴,你娶錯人了。我不是許以瑟我是許以之。趁我們還沒拜天地,你跟我去許府換回我大姐。”
沈亭鶴走了幾步俯下身往她靠近,喑啞的聲音裏夾雜著千絲萬縷的譏笑,“若是本侯說不呢?”
那張令人倒胃口的臉一出現在眼前,加上他身上有種熟悉又陌生的脂粉味,許以之隻覺得胃裏翻騰地厲害。她發誓她真不是顏控,但這位長得實在有點對不起人,更重要的是他性子太惡劣。
許以之側過頭,沒再對上沈亭鶴,“你腦子有問題?我大姐哪點比不過我,你們男人不都喜歡她那種嬌氣的女子麼?而且許惟隻寶貝她,你娶她才有用,娶我威脅不到他。”她雖然不知道沈亭鶴去許府提親的目的是什麼,但一定不是隻想娶個女人這麼簡單。
沈亭鶴僵硬地扯了扯嘴角,隨後站直了身體,“倘若你今日來真的,我早便掐斷了你的脖子。許以之,記住了,進了這侯府便是本侯的人,你爹那點東西,本侯看不上。”
“……”許以之被沈亭鶴這番話說地滿頭霧水,他這是什麼意思,將錯就錯?他們侯府的人是不是腦子都有點問題?
對於她麵上的迷茫沈亭鶴似乎額外滿意,他一甩衣袖離去,走到門口時停住身形,背對著她道,“在本侯眼裏,許以瑟與你並無什麼不同。若是你想重新拜天地,本侯可以給你補一個。”
“呸!我不要!”許以之脫口而出,腦子有坑的人才想和他拜天地,她隻想回去繼續做火係世家的大小姐,這侯府夫人還是許以瑟更適合。“沈亭鶴!”
他走地快,眨眼間便沒了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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