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早飯給托比亞端上來,簡單的便宜豬肉泥三明治,裏麵夾著的是自家院子裏種出來的菜。她有些局促的坐在桌子的一邊看著沒有喝酒的托比亞。
“什麼事?”兩個人很少能夠如同戀愛的時候那般交流,托比亞的一個眼神就能夠讓艾琳忐忑不已。
艾琳雙手在膝蓋上相互摩/*/擦,她看了一眼兒子房間的方向,低著頭小聲的說著:“我今天想要帶西弗勒斯出去一下。有一個……學校……”她抿抿唇,又不知道如何開口。但是想著兒子的未來,想著這些年在兒子身上的教育。她又鼓足了勇氣:“托比亞……我不能讓西弗一直在家裏。他得上學!有一所學校,不需要學費。隻是需要……”
哐的聲音,艾琳呆愣愣的看著翻到的桌子和掉落在地上的麵包片。托比亞目光複雜的看著她,他們已經不再年輕。她的眼睛卻依然如同當年一樣,那般的清澈如同小鹿一樣。她就是那樣裝進了他的懷裏……看著艾琳臉上的皺紋和原本烏黑的頭發中的白發,托比亞突然有了一種想哭的感覺。他握著拳,控製著自己不去流淚。而是發狠的站起身。身後的椅子因為他的大力而向後倒去。
“你想離開是不是?你想離開我……”他嘶嘶的吼叫著。艾琳看著他連忙搖頭否認。
“不……我沒有想過。但是西佛需要讀書!”她不能因為自己的愛情而耽誤孩子的未來。這些年的生活,是她欠了那個孩子的。她已經無法給他更好的了,所以不能讓他沒有未來。
托比亞想要嘶喊,想要讓她滾出去。但是他又不想。因為他怕她真的不回來了。他坐在另一把椅子上,喘著粗氣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艾琳小心的將桌子弄好,撿起地上的早點。已經髒了,但是還能吃。
托比要看著她小心的將三明治上麵的髒的東西摘掉,放在盤子裏。他看著艾琳瘦弱的身體,他顫/*/抖著手。嘶嘶的壓低了嗓音緩慢開口:“需要……多少錢?”
“如果要全新的,至少要一百英鎊!”想到西弗勒斯的魔杖,想到新的衣服。她又抿了抿唇:“我還有一些舊的東西,可以賣掉給西弗勒斯買一個很重要的東西。”
“是那根……”托比亞沒有說出來,他有些懊惱的向後靠去:“那個要多少錢?”
“最貴的要十四個加隆,一個加隆……五英鎊!也許用不了那些錢,托比亞!”聽到托比亞提出魔杖,艾琳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四目相對,托比亞竟然覺得自己連同她對視的勇氣都沒有了。他煩躁的從口袋中拿出錢包,看著裏麵的錢數了四張遞給艾琳。他沒有看她,而是扭著脖子:
“你還會回來嗎?”
“要九月份才開學,我肯定會回家的!”艾琳拿過四百英鎊,然後低頭笑了。有了這些錢,可以給西弗買一套好的坩堝和水晶瓶。可以一根新的魔杖。其他的可以用二手的,還有一身新衣服。這可要比之前好多了,畢竟她離家出走後帶走的那些首飾,在妖精哪裏出手也賣不出多少錢。
托比亞不知道要說什麼,他一把奪過艾琳手中的盤子,呼嚕呼嚕的吃掉裏麵的三明治。灌了一肚子水起身走出去:“晚飯我回來吃!”
艾琳看著開合的門,托比亞的背影。她扭頭就看見西弗勒斯走出房門,站在台階上看著她。她努力抿出一個微笑,揚了揚手中的錢:“西弗……你爸爸給了四百英鎊。能賣很多東西呢!我們得快點收拾一下好出門,不然要回來很晚呢!對了,不知道那條裙子我還能不能穿。”
“媽媽……”西弗勒斯看著高興的母親,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艾琳帶著西弗勒斯幻影移形到了破斧酒吧,她拿著自己那根魔杖對著磚牆詳細的介紹,點了點。她不能總是離開托比亞,托比亞很擔心她的離開就意味著他還愛著她。這就夠了,所以她必須詳細的給西弗勒斯介紹清楚。以後,他就隻能自己來這裏了。
走過開合的洞口,艾琳第一個帶著西弗勒斯去了白色的妖精銀行。她平日裏買菜積攢出來的,加上托比亞給的一共是九十六個加隆。這已經遠遠超出了她的預算,她想至少能夠給西弗勒斯買一雙新的鞋子。魔法鞋子的好處就是,隻要仔細的穿,一雙龍皮鞋子可以穿到西弗勒斯成年。相比那個時候,以西弗勒斯的天賦一定能夠給自己準備更好的東西。
仔細的告訴西弗勒斯兌換額度後,艾琳帶著西弗勒斯直奔購買魔杖。在西弗勒斯有些不耐煩的時候,才得到了白樺木鳳凰內心的魔杖。顯然,這是一跟做工精良價格昂貴的強大的魔杖。至少,它價值十二個加隆。遠遠高於西弗勒斯之前的那個孩子的七個加隆。
“白樺是很難同鳳凰羽毛融為一體的材質,他們之間十分別扭。但是他們的組合會很強大!”奧利凡德看著眼前這個小男孩兒,他還記得他的母親第一次來這裏的時候。他看向艾琳,略微有些歎息:“不需要我告訴老托馬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