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先生,我知道,你不吝於付出高昂的代價,可作為一個專業的律師,我必須對我的當事人負責,同時,也是為您所有的員工考慮,由於收到您那份婚前協議的製約,要強製解除包括婚姻在內的所有契約關係,您基本等同於淨身出戶了,而您的公司,也將陷入債務重組的險境。”
顯然,這位男士對於那位即將成為他前妻的女子厭惡至極,光是稍微提及一丁點,就嫌惡地皺緊了眉頭,滿臉都寫著不耐,暴躁地打斷她的勸解。
“那些都是我的,我有權利決定它們的去留存續。”男子字句鏗鏘,目光銳利地盯著簡言,字句鏗鏘地重申道,“我說過了,不計任何代價!”
簡大律師也被他這種不負責任的論調氣到了,當即便激起了她難得外露的怒氣,也許僅僅是看不慣這種玩世不恭的態度,也或許還失望於曾經需要自己仰望著的、被自己偷偷奉如神祇的那個人,竟然不知何時,已然活成了現在這般模樣。
但總之,簡言當機立斷祭出了自己口若懸河、懟死人不償命的高級技能,以一種冰冷的語氣,宛如一個漂亮且高度智能的AI,語速飛快又吐字清晰地對他分條陳述了種種利弊,意在勸阻男子的不理智行為。
大概是終於認識到自己的愚蠢,坐在簡言對麵的男人終於從防禦的姿態漸漸鬆懈下來,頹然地靠在了黑色的真皮椅背上:“那就拜托簡律師了。”
簡言心情複雜,微微低下了頭,輕輕嗯了聲,然後突然問他:“你有......”還沒說到一半,她就收住了話音,神色間,似是在懊惱自己不該想那麼多,更不該說這麼多的。
不過好在,對麵的人也沒有聽得很清楚,所以投來一個疑惑的眼神,她搖了搖頭:“沒什麼,我是想告訴您,有我在,一定給您一個滿意的結果,並且將一切損失都盡可能地降到最低。”
“貴所的實力,整個上海都有目共睹,我相信你。”
簡言又回給他一個完美的職業微笑,送走了這位當事人。
一直在旁觀默默喝著現磨咖啡,充當室內擺件的中年男子終於吱聲:“怎麼,是曾有淵源的故人?”
簡言輕輕搖頭:“故人算不上,頂多算是我單方麵認識他,如果這樣也算是淵源,那就是有吧。”
她剛說完,就見她這位老師臉上的表情千變萬化,不曉得現在已經腦補成什麼樣了,簡言趕緊叫停:“快住腦,我不過是親眼看見,曾經叫人高不可攀的存在,而今已經淪落到如斯地步,有些感慨罷了,您老人家別多想。”
中年男人回頭一掃,視線正與新任助理滿懷關心的眼神撞了個正著。
他收回自己的目光,若有所思地說:“嗯,的確,既然以前就同你沒什麼關係,現在這種情況,就更不適合你。其實有時候,你不妨看看身邊的人。”
不知道聽沒聽清這番話,也不知道她是否理解了他的言外之意,簡言報以公式化的一笑,放下了雙手環抱在胸前的防禦性姿勢,敷衍地答應:“好,看在您好心放我一馬的份上,我去給您磨一杯咖啡,師父,走著。”
“卡!”林導中氣十足的聲音通過現場簡陋的大喇叭傳了出來,即便喇叭的音質有些抱歉,也不妨礙大家從中聽出他的好心情,他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條的狀態不錯,尤其是簡言剛剛那個眼神,表現力很強,情感十分到位。”
對於林導這麼不遺餘力的誇獎,大家在驚奇詫異的同時,又仿佛都有種與有榮焉的感覺,畢竟他可是對作品有著嚴格要求的林大導演啊!
然而,這鍋水還沒來得及沸騰,就見他對簡言的扮演者,也就是時越儀招了招手,示意她上前。然後又將喇叭舉到嘴邊,衝著其他人補了一句:“其他人先休息十分鍾,脫了妝的,化妝師處理一下。”
眾人回到了自己休息的地方,喝水的喝水,補妝的補妝,乘涼的乘涼,卻又拉長了耳朵,想要聽一聽監視器那邊的動靜。
時越儀從入圈以來就一直被誇演技好,但誰讓林導是出了名的高標準嚴要求,恨不得每一幀都要追求完美,想到進組以來的水深火熱,時越儀便心有戚戚焉,不過為了達到更好的效果,她也不會拒絕讓自己展現出更優秀的一麵就是了。
她大跨步往導演那邊走去,虛心請教:“導演,請問是哪裏表現得還不太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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