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孩子天真無邪的眼神,蕭挽歌心裏一軟,隻覺得這樣的小豆丁更加惹人心疼了。
她是愈加不喜原身了,原身怎麼就能狠下心虐待這樣的孩子。
給孩子仔細的檢查了幾遍,她眉頭動了動,眼裏閃過了一絲冷意。
孩子的後頸下麵的確是有蟲!是種十分厲害的蠱蟲!
這種蠱蟲進入人體後,會讓人像感冒一樣的生病發燒。而這發燒持續七天後,人就會徹底死亡!
這蠱蟲尋常的醫生根本就檢查不出來,就算是二十一世紀那些發達的儀器也不行。而就算檢查出來了,那些普通藥物根本就無法治。且用藥物的話還會加速蠱蟲的蠕動讓人死得更快。
什麼人這麼狠,竟然對一個孩子下這樣厲害的蠱蟲!
她知道不是原身。原身根本就不知道蠱蟲這個東西,且原身的記憶裏,根本就沒有給孩子下蠱蟲這一段。
難道是白采萱嗎?是白采萱那個綠茶表想害孩子?但白采萱已經說服了原身將孩子賣掉,為什麼還要下蠱蟲這種東西徹底將孩子害死?難道她怕孩子還會被找回來?為了以防萬一直接將孩子弄死?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白采萱就太狠了!
但這事兒到底是不是白采萱做的她還得調查!
一旦調查出背後下手的人,她絕不會放過對方!
將孩子抱起來放到床鋪上,她摸了摸他頭:“在這裏乖乖坐著,我去給你弄碗糖水。”
原身早上隻讓孩子吃了半碗稀飯。就半碗稀飯而已,孩子早就餓了。這時候先弄點糖水給他喝,讓他墊墊肚子。當然了,最重要的,是她要在糖水裏麵加東西。畢竟孩子的身體裏,可是有蠱蟲呢。她要將蠱蟲解決掉。
她說著就去了書桌這裏,從書桌裏掏出了一張信紙和一隻毛筆。
信紙和毛筆都是戰澤言的,也虧得戰澤言居然有毛筆這種東西。要不然她這時候畫符,還得去找筆呢。
拿著東西出了房間,她快步來到了灶房裏。
將東西放在灶台上麵,她轉身去拿起了菜刀和一個小碗。
她拿著菜刀躊躇了幾秒,隨後就狠下心,在自己手腕上劃了道口子。
口子一出現立即就有鮮血從手掌裏流出。
她皺著眉頭,趕緊將鮮血滴進了小碗裏麵。
其實畫符一般用的是黃表紙、朱砂還有毛筆。現在她隻有毛筆,沒有黃表紙和朱砂。
沒有辦法她隻得用自己的血!用血畫出來的符效果是一樣的。
隻是……很費血,也很疼而已。
她忍著疼痛,滴了小半碗血後才捂了捂傷口,掏出兜裏的帕子將傷口纏住。
傷口上還在流血,還將帕子給浸濕了。隻是她沒有再管,而是拿起毛筆,將毛筆在血水裏麵沾了沾,然後開始在信紙上麵畫符。
她畫符的時候表情認真,動作極其流暢。不過一分鍾,她就將符紙畫好了。
符成後,可見符紙上麵有暗紅色的光芒在湧動。
這一看,就可知畫符之人是十分厲害之輩。
拿出另一個小碗,她提起角落裏的開水瓶往碗裏倒了些開水,然後倒了些白糖在裏麵攪了攪,待白糖化開後,她便點燃那張符紙,將灰燼,全撒進了糖水裏。
灰燼一入水便化作了一道白色煙霧。白色煙霧和水融合,讓水多了一股清香。
蕭挽歌收好毛筆和剩下的血水,趕緊端著水回到了臥房。
戰瑾昭坐在床上昏昏欲睡,他發燒了,而且燒得很嚴重。他想讓媽媽帶自己去赤腳醫生那裏看一看。但是看醫生要花錢。他怕媽媽舍不得花錢,怕媽媽會生氣。所以這事兒,他沒敢開口說。
但他現在真的很難受,難受得嗓子發幹,腦袋發暈,身子也軟綿綿的。他剛才是想躺下去的。但這是媽媽的被窩,他怕躺下去,媽媽會不高興。
蕭挽歌一進房間就看到孩子昏昏欲睡的樣子,而且他臉色比剛才還要紅,紅得好像臉頰要著火了似的。
她眉眼一沉,趕緊端著碗走到了床邊,將水遞到他嘴邊道:“乖,快喝了。”
碗裏麵傳來濃鬱的糖水香氣還有符紙的香味。
戰瑾昭聞著這股香味,強打起精神,看了一眼水怯怯的問道:“媽媽,我真的可以喝它嗎?”
他餓了,他是真的想喝。但是他又怕媽媽,不是真的打算給他喝。
如果媽媽沒有打算讓他喝他卻喝掉了,他怕媽媽生氣。
聽著孩子這話蕭挽歌隻覺得心裏難受極了。原身太過虐待這孩子了,連碗糖水他都不敢喝,都要小心翼翼的問一遍才行。
原身真的是在作孽。
眉眼展開一抹溫柔的笑容,她看著孩子怯弱的眼神道:“這是給你弄的,你當然能喝了。乖,快喝掉吧。涼了就不好喝了。”
孩子聽言,濕漉漉的眼睛裏立時露出了一絲笑。
他點點頭,先說了句“謝謝媽媽”,然後才張開嘴,將糖水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