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辮男子突然急步上前,一把抓住艾鑰,探向她的手腕。多年的實戰經驗,直覺和判斷都告訴他,這個小男孩非常非常可疑?!
首先,在這樣一個深夜,怎麼會有個男孩出現?這不太合常理。再則,一般山野村民見到凶殘的狼人,早就嚇得屁滾尿流,而這男孩顯得也太過於鎮定。還有,之前他在遠處,分明看到這個小不點能輕易躲開數次狼人的攻擊。如果說他是運氣好,一次尚可,如果二次,三次,那就不是運氣好那麼簡單了。他現在有九成把握,這個小不點不是一個普通人!如果再往深處分析,一個深懷這樣能力的人,在這樣一個深夜,出現在這個地方,那就太耐人尋味了!
“你幹什麼呀?!好痛呀!”
艾鑰眸底一點寒芒,一閃而過,嘴中卻誇張得大叫起來。
小辮男子冷著張臉,並沒有放手,半響,寒眸中疑惑更深。從脈象上來看,這小孩分明隻比普通人更強健一些。這點倒不難解釋,山裏人,身體素質是比一般的人要強!隻是剛才他連續躲開狼人那一幕,未免也太過輕鬆了一點!要知道,狼人的速度那可是常人的幾倍。
“放手啦!小辮子!快點放開我?我本來還想感謝你從狼人手中救了我的命。現在,我收回……”艾鑰故意抽著冷氣,哇哇直叫,手更是劇烈的甩著。
“狼人?!你怎麼知道這是狼人?你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男子敏銳的抓住她語病,冷冷打斷艾鑰的叫喚,連聲質問道。
艾鑰恨不得把咬斷自己的舌頭。這小辮子,怎麼那麼難纏?
她倒一點都不擔心被發現什麼?因為現在的她,也沒什麼可發現的,一無異力,二無玄力,身體本來就跟普通人無異。不過,此人不但冷血無情,而且小心多疑。似乎不是那麼容易放過任何讓他懷疑的人。就從剛才自己差點被殺,他根本沒有管自己的死活。如今不但沒有一絲內疚,卻還因為自己沒死,竟懷疑自己的來曆這點來看。被這種人盯上,顯然不是什麼好事?
黑眸扭轉,對付這種男人,隻有裝瘋賣傻!艾鑰臉上立刻一副十幾歲小孩受委屈的模樣,氣鼓鼓的自唱自說:“我怎麼知道這是狼人?”
“那是因為這狼人長得像我家狼狗呀!”
“我是什麼人?”
“我是陰山王家灣人,我老爸叫艾堅!”
“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你以為我願意呀!你沒看到我是被麻袋扛到這裏來的嗎?”
艾鑰指著地上,那破得已成碎片,隱約中能認出化肥字樣的麻袋證據,氣勢洶洶的一頓搶白。
小辮男子聽了,冷眸中閃著異光,半響沒有出聲。
“你要是不相信,就把那個狼人的肚子破開?就是它剛才把抓我來這的兩人,給吃了!”艾鑰見他還是不信,又指著狼人屍體道。
小辮男子看到地上的狼人,又看了一眼艾鑰。從懷裏取出一條如雪的方帕,係在臉上,擋住口鼻,蹲了下來。然後,從腰間取出一把鋒利匕首,寒光閃閃。
一旁的艾鑰,這個角度正好對上那狼人死不瞑目的綠睛,它仿佛在控訴自己死了都不得安寧。饒是見慣大場麵的艾鑰,也無語了。
小辮男子幹淨利落的幾刀下去,狼人那血淋淋的胃便露了出來。
艾鑰冷眼看著這個狠決的男人,不動聲色。
小辮男子見到胃中沒來得及消化的殘肢,神情一鬆,終於放下心來。然後,從容拿出一個白玉小瓶,把瓶中綠色的藥水撒在狼人屍體上。地上那龐然大物在綠色藥水作用下,以可見的速度變成了一灘血水,瞬間,空氣中立刻迷漫著令人無法忍受的惡臭味。
艾鑰仿佛承受不了,捂著嘴,背過身去,彎腰幹嘔不已。
小辮男子眉頭一挑,看著艾鑰難受的模樣,心中最後的一絲疑惑,才終於消散。他看看天色,不再理艾鑰,縱身躍起,落在湖麵,白衣翻卷,黑發飄起,踏水向水庫深處飄去。
艾鑰餘光瞟到他徹底消失後,才直起身來,定定的看著小辮子離去方向。這人真是個狠角色!他是那種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會放走一個的貨。疑心也夠重的!連自己長得這麼可愛的小孩模樣,也要懷疑!
艾鑰摸著自己的小臉,回頭看到那灘已滲入泥中的血水,微蹙起眉頭。這種深山老林裏,也會出現初級狼人和獵殺異能高手,看來這世道也不太平呀!
不過,她眼下沒有功夫去想那些,因為春花那帶著奸笑的胖臉浮現了在她眼前。如果自己今天真中了招,就不隻是被賣了那麼簡單了,今晚定會葬生在狼嘴之下。這樣黑心腸的毒婦,定然不能讓她留在老爸的身邊!
一絲邪笑,在她的嘴角挑起,剛才已然消失的黑氣,隨著她漸盛的殺氣,又在眸底若隱若現,隻是她自己並沒有覺察!
春花!我一定要讓你知道,春天的花,開在冬天的結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