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番外(1 / 3)

空白空白,寫好替換,比心心!

小福叁木著臉盯著山野間四散逃離的飛鳥,一群蒙麵人自林中顯出身影,他們將自己全須全尾的藏身於黑衣之中,活像是來自陰間的使者,急著向什麼人討命。

幾度眨眼間的功夫,便已是逼近那幾近塌斜的小屋,一位腳蹬那虎紋黑緞勾頭鞋的男子站定在小福叁眼前,那人並未有隻言片語,隻是單單背著手就從他身上傳來一股威壓之感。

“辦的如何?”好似樹皮摩擦般粗糲的聲音自耳畔響起。

小福叁的視線並未落在實處,虛虛點在前方,彎腰打了個恭,“啟稟大人,已經按您的吩咐打理妥當了。”

“小東西莫要偷奸耍滑,你是如何承諾我們的?”

一時間場麵有些凝滯,汗水自小福叁的兩鬢緩緩滑落,男孩咬緊牙關,悄悄握緊了拳頭。

“怎麼?你要反悔?”那男子尖厲陰冷聲音仿若穴中暗中觀察的毒蛇,隨時都可向麵前的小孩兒咬上一口,非要飲血噬肉才肯罷休。

小福叁自是心裏明了,那人先前同他說的將無關人等全部除掉的真實含義。

可臨到關頭他終究是心軟了,他在這泥沼中掙紮太久,倒也是不願旁人再體會他的痛楚。那被迷昏的仆從中,又有多少已為人子,為人夫,為人父,他的一步差池可能毀掉數個家庭。

小福叁此時猶如站在繩索之上,行錯一步,即是深淵。他已是釀成大錯,可此時卻忽然生出些想要彌補的心思。

隨即強迫自己擠出笑容,帶著股諂媚味兒,“大人,依小人之見這些人可做誘餌混淆視聽之用,若是官兵查辦定是可以拖延一二,如今直接除掉了那豈不怪可惜的?”

那人倒是輕輕巧巧的發出一聲歎詞,“你這小東西倒是有趣,都已做到這般地步,難道現在又怕那手中沾染上鮮血?”

小福叁臉色驟然蒼白起來,哆嗦著唇角,確實一句辯解也吐露不出。

那蒙麵人似是瞧見他麵上的表情,眼中帶上一抹嗤笑,這世間生離死別那道子事他算是見多了,像這般事後忽然後悔的也不在少數,可是這後悔又有什麼用呢?隻不過是為自己的偽善麵孔掩了層皮子罷了,既已做出這選擇又何必貓哭耗子假慈悲?

“所以你是決意這魚與熊掌兼得了?”那人漫不經心的撫平著衣角的褶皺,態度不急不緩。

明明眼前的小少年渾身已經開始劇烈顫抖起來,原先已止住血的傷口,也有了裂開的趨勢,可這一幕也是絲毫沒有激起眼前那群人的同情之心,場麵一時又逐漸凝滯開來。

忽然,一白鴿自遠方撲棱著翅膀飛來,落在那蒙麵男子肩上便不再動彈了。

男子自然的從那鴿子腿上的小信筒中取出消息,也不知看到什麼,看完後那許久不曾動怒的蒙麵男子撕碎了手中的紙條,以那腳尖碾之,“哼,那群人膽子還真大,真真是在那閉塞的地方待久了,以為自己可以隻手撐天了?”

隨即蒙麵人對著他身後的一眾人揮了揮手,示意全體準備轉移,好似施舍什麼物事般的口氣說道,“小東西,你運道不錯,這劊子手如今看來是做不成了,不過你生在這處,想必對這片的地形甚是了解吧?”

小福叁諾諾應是。

蒙麵人這才滿意,隨後便喚來馬車,將謝靜嬌與那君琉玉單獨放置一處,其餘人又堆到了另一車上去,這才繞著這曲曲扭扭的山路趕起路來。畢竟走這羊腸小道可比那官道安全上不少。

不過在那小男孩看不見的背後,蒙麵男子身邊的隨從低聲道,“大人,那小孩兒的家人還是按照老規矩?”

“怎麼可能壞了規矩,自然是一個不留。”聲音漸漸掩映在那滾滾車輪之下,之後竟也沒了聲息。

謝靜嬌是被那顛簸的馬車搖醒的。

“醒了?救人救了個中山狼,真真是淒淒慘慘戚戚。”還未等小丫頭回過神來,那擱在身旁的君琉玉立馬便發了聲,顯然是心情不甚美麗,語罷還輕嗤一聲,也不知是在嗤笑自己當時得了臆症竟然連那明明顯顯的漏洞都能忽略了去,還是在後悔竟一時心軟跟著去了那小孩家中。

如今瞧見那丫頭醒來,自然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怎麼都看不順眼。

謝靜嬌仔仔細細觀察了一圈四周,這馬車空間雖是不大,可內裏竟是用那絲帛所包裹,窗牖處被木條死死釘住,車外之人自是對這密閉的空間窺探不到分毫。而他二人則是被那手銬腳環緊緊鎖住,連那正常走路也是做不到的。

小姑娘明顯是受了打擊,自是清楚如今是犯了大錯,讓那堂堂一國之君同她一道被擄了去,於是便安安分分的縮在角落三省吾身起來。

這君琉玉一時逞凶,及時行了那言語之快,下一刻這報應就接踵而至。

他這頭又痛了起來,緊接而來的便是一番新的體會,這次並非那蜂擁而至炸裂撕扯般的疼痛,而是那絲絲陣陣,綿延不斷的痛,說是痛倒還偏偏能忍受,就像是被那繡花針輕輕紮了去,可又帶著股撓心撓肺的勁兒,這渾身不得勁的感覺也不知折磨的到底是君琉玉還是那謝靜嬌了。

他隻得出聲,“這次權當是長了教訓,莫要自責。”雖是口上這麼說著,可還帶著股悶悶不樂的味道,明顯是說的不情不願,可又無可奈何。

照他原本的做派來說,定是要將那人狠狠痛批一頓,再輔以杖責十餘下,並罰抄經書月餘才能解了他心頭之憤。可這些若是用在了謝靜嬌身上,那他的腦袋怕是要疼掉了。

結果,這大熙天子一句體恤的話,讓謝靜嬌那是大受感動,緊接著回報給君琉玉的便是更強

的一波刺骨之痛,得,這丫頭片子愈發自責了。

這君琉玉隻得打落牙齒和血吞,還偏偏要配上那強顏歡笑,倒也配得上那句“屋漏偏逢連陰雨”的名句了。

“那孩子有什麼這般做的理由,他又不知你我的身份?”當謝靜嬌重拾了理智後,終於是開始思考。

“或者這從頭到尾都是一個局罷。”君琉玉從小長在那深宮,自是見過太多的陰謀詭計,也經曆過不少的命懸一線,便習慣性的以那最糟的境遇加以揣測。

“可這孩子的出身難道也是作假,若是作假,以您的慧眼定是能發現的。”

這小丫頭一頂高帽穩穩的扣在那君琉玉頭上,這可叫他直犯了難,他若是肯定,那便要推翻他之前的無心之語;若是否定,那他這恐怕就失了那慧眼的英明。這帽子可真的扣的好生巧妙,直卡的君琉玉不上不下。

最終隻得低咳兩聲,“那依你之見,該當如何?”

“臣女拙笨,自是料想不到這其中的起承轉合,可那孩子對親人的情分臣女不覺有假,況且那村子本就是李姓的村落,先前打那孩子的那夥小少年與之也定是熟識,這樣的話……”

還未等謝靜嬌說完,君琉玉便自然接上,“其中定是有那幕後之人,這賊人估計也就近兩日才尋到那孩子提了什麼條件逼他做事,今日這一連串的事估摸著也都是衝著我們來的。”

“可這迷藥他又是何時下的,那飯菜在端上之前家仆們自是做了驗查,之後喝的茶水那兩個雙胞胎姑娘也有去喝,難道是……”

“你料想的不假,估計就是那陣奇異的鵝梨香氣,我本是心生了蹊蹺可是瞧見那對雙胞胎罐中的香丸便也未做他想,可這潦倒的農家小院出現那閨房香丸本就不對,更何況還有整整一罐,況且他去後院砍柴時也無旁人陪同,後院之後便是重山,他究竟是去做什麼又是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