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一塊兒又說了會兒話,二皇子就又急吼吼的拉著團哥兒要出去。
這個年紀正是朝氣蓬勃看什麼都覺得好玩的時候,兩人年紀雖然不大但課業卻不輕鬆,難得出來透個氣容妤也不想拘著他們,叮囑不許胡鬧又派了幾個人跟著就隨他們去了。
得了話,兩人一溜煙的就往外跑,差點將進來的小六給撞飛,驚魂未定的拍了拍胸口,見容妤與英娘還躺在藤椅上說話,趕緊走了過去,“夫人。”
小六如今也不跟著殷玠混了,專心跟著容妤打雜,見容妤看過來,小六趕緊從懷裏摸出一張字條遞過去,一咧牙,“王爺傳信過來了,大概三五天就能到。”
殷玠信守承諾,每年都會陪她來淮安住上幾天,兩座宅院也早就讓人打通了,原本今年也是要與她一同來的,隻是臨時出了些事要他處理。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紀大了的緣故,容妤發現她對殷玠是越來越依賴了,幾天不見就掛念的很。
將紙條接過來細細看了兩遍,容妤臉上露出了笑容。
“掌櫃的,”英娘撐著下巴一臉曖昧的盯著她看,“你是不是想王爺了?”
“想啊,怎麼不想。”容妤隨口回應,大大方方絲毫不扭捏,領證合法夫妻不想才是不正常,見英娘捂嘴偷笑,容妤提醒,“別想些有的沒的,胎教很重要。”
英娘忙收起了笑容,掌櫃的說了,這個月份的孩子已經對外界有感觸了,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肚子,英娘滿臉慈愛,“大寶乖,阿娘給你唱歌。”
不愧是跟容妤混得人,取名字一樣的十分沒水準。
容妤將紙條收好,打了個哈欠,“你慢慢唱吧,我先回去睡一會兒。”
“掌櫃的,你不是才剛起嗎?”英娘有些詫異的看她。
“困了。”容妤也不知道這兩天是怎麼了,身上困得很,早上睡不醒,晚上睡得更沉,看了眼日頭,容妤邊打哈欠邊起身,“我就睡一個時辰。”
目送容妤回房,英娘摸了摸肚子,心中若有所思。
容妤回淮安倒也不是真的就是為了遊山玩水散心,眼下店裏雖然也有了得力人手幫襯,但許多事情還是得她親自出麵,家大業大要操心的事情就多,一連幾天又是赴宴又是談事的,容妤隻覺得半條老命都要去了,一覺醒來外頭天色已經擦黑,容妤默默反省了一下,這是第幾次午休變晚休了?
吃了睡睡了吃,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幾天忙下來一點沒瘦不說仿佛還胖了一圈,掐了掐腰間的軟肉,容妤頓時放了心,嗯,還好還好,不算胖。
華燈初上,院子裏已經熱鬧起來了,一群人圍著篝火吃燒烤,煙熏火燎的伴隨著海鮮獨有炙烤的香味兒,勾得人饞蟲直躥。
二皇子跟秋後螞蚱似的在旁邊直躥,見烤的差不多了眼疾手快的就將那足有巴掌大的烤魷魚搶了過來,魷魚用鐵簽子串著,經過炙烤原本軟滑無力的魷魚漸漸變得結實,色澤由白轉紅變成了醬紅色,上頭狠刷了一層特意調的海鮮醬汁不住的往外冒著香氣,咬一口勁拽拽的咯吱脆響,啜一口似乎還帶著大海特有的鹹香味兒,二皇子一邊被燙得跳腳哆嗦,一邊牙齒死死地拽著某觸手不鬆,知道的這是二皇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打哪兒來的餓了三四天的小乞兒,吃得忒粗魯。
“誒誒誒,這是我的。”小六見自己好不容易烤好的象拔蚌也要不保,趕緊要去護,卻被祁大夫眼疾手快的一把奪去,啃了一口哼哧不清,“你再烤一個唄,尊老愛幼你懂不懂。”
小六癟癟嘴,“您老那我還是幼呢。”
“啥?”祁大夫一邊嚼著肉一邊口齒不清嚷嚷,“風太大,聽不見。”
有個屁的風,萬裏無雲好不好!
象拔蚌選的大個兒切成片串在簽子上細火烤,白嫩嫩的肉沒放啥調料看著若然無味,吃在嘴裏勁道彈牙不說還帶著一種別樣的香味兒,果然,海裏的東西就是與河裏的不同,模樣那是真的不好看,但味道嘛,嘖,真香。
祁大夫吃了一個不過癮,將目光又鎖定在了那烤網上迎火跳動的烤扇貝上,蒜蓉的香味兒已經出來了,祁大夫舔舔嘴唇,趁小六不注意悄悄伸出了魔爪。
英娘作為孕婦自然是不能參與燒烤盛宴,隻能委委屈屈的捧著一碗肉糜粥喝,喝一口再瞥兩眼麵前桌子上擺著的一疊烤肉,紅彤彤灑滿了孜然的烤肉還是熱的,油脂分泌出來不一會兒小小的白瓷盤中就已經積了一層黃油,光是聞著就讓人忍不住想吃,英娘咽了咽口水,悄悄朝烤肉伸出了邪惡之爪,剛要碰到,碟子連著烤肉不翼而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