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容妤也覺得直呼名姓似乎不大好,遲疑了一下,“王爺?阿玠?”
殷玠仍舊搖頭,容妤這回秒懂,挑挑眉,故意拖長了尾音,“夫君......”
女聲嬌軟,襯著她嬌豔動人的臉龐,殷玠隻覺得渾身一陣酥麻,握著她的手微微一用力,將人攬入懷中,低頭,準確的噙住微啟的菱唇。
容妤由著他親,胳膊纏上他的脖頸,整個人幹脆掛在了他身上,主動加深了這個吻。
樹枝隨風搖曳生姿,欲綻未綻的花骨朵立於枝頭,鳥聲寂寂,正是談情時。
兩人膩歪了大半天,直到傍晚又快到擺膳的時候,看著被晚霞染紅的半邊天空,容妤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我們是不是忘了什麼?”
“嗯?”
容妤遲疑,“是不是該接團哥兒回來了?”
宮中傳了話出來,讓他們不必急著進宮謝恩敬茶,隻是,兄嫂可以不見,娃總不能不要吧。
見殷玠還呆著不動,容妤趕緊推了推他,“別愣著了,趕緊的,收拾收拾進宮接孩子去。”
殷玠拽著她不讓她走,“放心,都已經交代清楚了,團哥兒就先在宮中與皇嫂作伴,過兩天再去接他。”
見容妤目露詫異,殷玠輕咳了一聲,含糊道,“新婚呢。”雖然有孩子在身邊也不錯,但新婚這三天還是二人世界更加美好,橫豎團哥兒在宮中有伴玩,也不怕受欺負。
容妤,“......”這人之前分明就是有娃萬事足,眼下變臉倒快。
容妤最後還是遂了他的願,知道團哥兒在宮中生活一切皆好,又有二皇子他們陪著玩倒也沒有說哭天喊地要娘親,容妤也就沒急著去接人,畢竟成親就這麼一回,新婚燕爾的有些事兒確實不適合孩子在旁邊盯著,兩個無良父母各懷心思,在一塊兒高高興興膩歪了三天。
不比殷玠完全就是個甩手掌櫃說放假就真的放假,容妤還得抽空熟悉王府庶務接見外頭管事,畢竟她現在也是王府當家主母了,該幹的活還是得幹,外頭酒樓雖然有英娘紅豆幫襯也已經上了正軌,但有些事情還是得她親自拿主意,容妤深深歎氣,果然是嫁了人就沒有自己一個人的時候舒坦,尤其是身後還跟著個大齡兒童,這些天不論她做什麼殷玠都在旁邊陪著,走哪兒跟哪兒,同吃同住同起同臥,容妤覺得仿佛多了一條尾巴,特纏人的那種。
短短兩三天時間,容妤已經贏得了王府上下的擁躉,論人氣要遠甩出殷玠一大截,無他,又是改善夥食又是漲工錢的,關鍵是人還和氣,想不拉好感值都難。
至於他們王爺麼,那就是陰晴不定的主兒,高興的時候比誰都好伺候,不高興的時候能將人折騰去半條命,一言不合就訓練,一天下來人累的跟死狗似的,眼下有了王妃總算是不用再擔心半夜會被拉到練武場了,其中以開陽和天樞這兩位近身親衛感觸最為深刻,娶媳婦兒好啊,造福全大家。
雖然容妤現在特殊時期幹不了別的,但殷玠自打那夜半開了葷就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挨挨蹭蹭的吃點肉渣,美其名曰先熟悉熟悉,容妤一直都知道這斯遠不像外表看起來那般清貴出塵有時候臉皮厚的很,但厚成這樣也算是難得了,都說男人穿衣服和不穿衣服完全是兩種狀態,容妤深以為然,披著羊皮的狼麼,從前他不就是靠這招坑蒙拐騙?
殷玠臉皮厚的很,廢話,關係到自身福利要是還扭扭捏捏別說是肉渣了,連口湯都喝不上,真當他是吃素的?肖想了這麼久,連小冊子都收了一籮筐,殷玠心中蠢蠢欲動眼巴巴數著日子,就等開飯了。
逍遙了幾天,按規矩第三天新婦回門,容妤與殷玠先進宮給帝後敬了茶,收了一大堆禮物後,領著眼淚汪汪終於盼來爹娘的小崽子出宮往國公府去,殷玠禮數很是周到,回門禮足足拉了兩大車。
靖國公府諸人早已經等著了,不同於送容妤出嫁時喜慶中帶著悲傷的氣氛,眼下眾人喜氣洋洋,兩人一回來就被領了進去,且不提殷玠一聲嶽父叫完之後靖國公的反應,他步子都沒站穩就被靖國公並兩個兒子以及幾個侄兒拉去喝茶去了,一排舅兄往麵前一站,容妤不禁為他捏了把冷汗,今日這茶怕是不大好喝啊。
容妤隨著靖國公夫人進了內院,陳氏並幾個嬸嬸也在,先是問了在王府過得好不好,又笑著打趣了幾句,容妤都麵不改色的接了,靖國公夫人是知道女兒大婚當夜來了月事的,心中不由得對殷玠也生出了一絲同情,不過見女兒麵色紅潤,再想方才兩人相攜進門時的默契,靖國公夫人吊了幾天的心也算是安了。
容妤見大夥兒臉上都喜氣洋洋,似乎府上有什麼喜事,不由得問是怎麼了?
靖國公夫人臉上露出了笑容,指了指旁邊含笑坐著的陳氏,“你大嫂有孕了。”㊣ωWW.メ伍2⓪メS.С○м҈
容妤先是一愣,隨即滿臉笑容的說恭喜,又問幾個月了?
“剛兩個月,也是昨兒才查出來的,”陳氏臉上的喜色都掩不住,“就盼著這回能生個閨女呢。”
陳氏自打當年生了樂哥兒之後就未再有過身孕,暗地裏也訪了不少醫士皆說身體沒問題,靖國公府人丁不盛,偏又家風清正不許納妾,是以這麼多年了唯有樂哥兒一個嫡孫,陳氏倒是不擔心婆母會在子嗣上頭為難,隻是到底還是有些遺憾的,她與夫君都喜歡女兒,想著要是再有個軟乎乎的閨女絕對像小姑子那樣捧在掌心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