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裏,蘇景顏是被熱醒的。
他夢見自己抱著傅柏衍,但對方身上的溫度越來越高,最後變成了一個大型火爐。
他昏昏沉沉地睜開雙眸,原來自己正被男人死死抱在懷裏,沉重的四肢牢牢壓在他身上。
他不禁掙紮起來,與此同時,傅柏衍嘴裏發出了痛苦的低喘聲。
蘇景顏停止掙紮,驚覺男人的臉紅得異樣,嘴唇卻蒼白幹燥。
“不會是發燒了吧?”蘇景顏心裏“咯噔”一下,抽出手碰了碰他的額頭,被燙得手指微微蜷縮。
蘇景顏歎了一口氣,認命地從床上爬起來,擰了一條溫熱的毛巾,想先給他做個物理降溫。
“嗯……”毛巾覆上滾燙的前額,傅柏衍又發出了無意義的哼哼聲。
蘇景顏耐心地擦拭他的額頭和頸窩,毛巾變得滾燙後及時拿開,準備再去擰一條新的。
然而,就在他起身時,空著的左手被握住了。
“別、別走……”
“你說什麼?”蘇景顏轉回身,湊近了些,“我聽不清。”
“難受……我好難受……”傅柏衍眉心緊皺,神情是他從未見過的不安和脆弱。
蘇景顏能體會這種感受,每次他發燒生病時,做的夢就會變得光怪陸離,奇怪又可怕。
他反手握住燙得嚇人的大手,輕聲哄道:“乖,忍著點,我去給你找退燒貼。”
“……為什麼、不喜歡我……”男人正深陷自己的噩夢中,幹裂的唇瓣開闔,不斷吐出難以分辨的字眼。
但這回,蘇景顏卻神奇地聽懂了。
他沉默了片刻,鬆開毛巾,撫上男人燒紅的臉頰,喃喃自語地承認道:“其實是……是喜歡的。”
所以他才會格外地憤怒和失望。
“唔……”傅柏衍蹭了蹭臉上冰冰涼涼的來源,從喉嚨裏發出舒服的喟歎聲。
“你說你愛我,我可以相信,但這並不代表之前的事一筆勾銷。”蘇景顏用拇指輕輕摩挲著他的臉頰,“我是個很小肚雞腸的人,你要做好準備。”
人們常說酒後吐真言,醉成這樣應該不會是撒謊,但該算的賬還是得算清楚。
“媽媽……”這一次,傅柏衍吐出了非常清晰的兩個字。
蘇教授臉上的表情一秒尬住。
?合著他剛才是在叫媽?
“咳咳……”蘇景顏清了清嗓子,抽出手想起身離開。
但傅柏衍立刻抬起雙臂,抓著救命稻草般牢牢抱住了他的一隻手,“別走,別丟下我……”
“可我又不是你媽。”蘇景顏無奈地回道。
不過也可以理解,一旦生了病,再大的人也會本能地想媽媽。而且,他們家的親情關係那麼淡薄,想必傅總是沒什麼機會和媽媽撒嬌賣乖的。
算了,父愛如山,偶爾充當一下媽媽也沒什麼的吧……
想到這裏,他暗自下了決心,如果傅柏衍再喊他媽媽,他就勉為其難地應一聲,算是圓了傅總這個小小的心願。
“老婆……”
“哎,在這兒呢。”蘇景顏嘴巴比腦子快,應完了才發現男人這次喊的是“老婆”。
蘇景顏:……
“老婆我愛你……”得到了回應,傅柏衍閉著眼睛,心滿意足地咧嘴笑了。
蘇景顏:“?你是不是在裝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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