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賭場VIP包房,隻有牆上一盞壁燈發著幽暗的光。

歐式鐵藝大床上,顧娉婷雙眼緊閉。

身上的男人仿佛永遠不會停下來。

她伸手極力按住男人的胸,想盡力推開對方,可男人的動作,卻越發粗魯了。

男人不滿地攥住她的手腕,高舉過頭,按到枕頭上方。

身下更加痛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男人終於俯在她耳邊,發出一聲低吼,停下來。

顧娉婷忍著腿間的巨痛,扯過被子裹住自己,把頭歪向一邊,身體不自覺地貓一樣蜷起來。

她聽到身旁全裸的男人翻身下地,動作異常利落。

不帶任何留戀一般,邁著修長矯健的步子,闊步走向洗手間。

顧娉婷回過頭,昏暗的光線裏,望著男人無情的高大背影,淚水奪眶而出。

再怎麼不情願,她還是主動上了這張床。

被那個臉都沒看清的男人,給奪走了初夜。

抹把淚,她忍著渾身的酸痛,從淩亂不堪的床上摸過衣服,抖著雙手,一件件往身上套。

*

今天是顧娉婷有生以來,最衰的一天。

白天母親心髒病住院。

晚上妹妹就在這家賭場,欠下百萬賭債。

賭場的人揚言,如果她今晚不來陪睡,明天就去醫院找父母要錢。

可家裏哪來的錢?

就連母親的醫藥費,都是勉強湊夠的。

她總不能眼見父母被一幫惡徒活活逼死。

別無選擇的情況下,顧娉婷隻能認命地來了賭場。

好在她進來時室內一片昏暗,看不清對方的臉。

不然怕是這輩子都忘不掉今晚。

抹幹眼淚,她隻當自己做了個惡夢。

趁男人還在洗澡,飛快溜出房間。

*

可顧娉婷不知道的是,在她跑遠之後,妹妹顧子佳從暗處閃身出來。

顧子佳動作敏捷地潛進包房,打開燈,看向淩亂的大床,解恨地冷笑一聲。

賭賬是真,但賭場點名要姐姐是假。

她隻是不想獻出自己罷了。

之所以抖膽潛進來,不過是想讓賭場的人立個字據,免得日後反悔。

這時浴室的水聲停了,門隨即被推開,一個高大的身影走出來。

顧子佳眼中立刻露出膽怯,但馬上就愣住了。

隨即狂喜代替了驚愕。

眼前俊美無比的男人,不正是連城第一霸總厲斯年嗎?

姐姐哪來的好命,居然睡到了他!

厲斯年掩了下浴袍,遮住令人垂涎三尺的胸肌,皺下眉:“要走?”

顧子佳尚未從眩暈中清醒過來。

聽到厲斯年好聽的聲音,隻知道癡笑著點頭。

“也好,”

厲斯年瞥眼床上的殷虹,意思很明顯,“想要什麼,你說。”

意識到男人把她當成了姐姐顧娉婷,這下顧子佳立刻清醒過來。

怕錯失時機一樣,立馬開口:

“一份工作,還有麻煩您,讓疤臉把我的賬抹了。”

厲斯年黑漆漆的眸子一抬,淡淡看了顧子佳一眼:“就這些?”

顧子佳不安分的眼神,在厲斯年完美的臉上直打轉。

忍著吞口水的衝動,她立刻點頭應道:“嗯,就這些。”

厲斯年修長的手握住電話,剛要吩咐下去,就聽顧子佳異常急切地補充:

“當然,如果能跟在您身邊工作,那就更好了。”

厲斯年垂下眼眸,隻揮了下手。

看著顧子佳匆匆在紙上留下電話,戀戀不舍地出門,這才不屑地勾下唇角。

他太熟悉女人眼中的貪婪。

無論對他的顏,還是對他的身份跟錢。

就連剛剛床上這個給他不一樣感覺的女人,也一樣不能避免。

不知為何,厲斯年心底竟突然有點兒懊惱,還有些許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