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天下閣成員似乎是憑空出現在了自己的後方,江湖人頓覺不妙,想要提前將寒魄珠搶到手——
裴向舟等人縱觀整間石室,身形凝住——別說寒魄珠,他們連疑似寒魄珠的圓形物體都沒瞧見一粒。
石立頃皺眉:“難道這是個陷阱?”他心中閃過萬千疑慮,在看到那群天下閣中人時,立刻出手,拿出了同在江湖人隊伍中的李甲等人,想要把他們挾為人質。
李甲感到後心要穴被人拿住,卻一聲都不敢哼,隻勉強解釋道:“天下閣內也分有派係,那些人……應該是丞相的嫡係,與我等不算親近。”又連忙拉檀無欒作證,“檀侯應該知曉此事。”
檀無欒沉默一瞬,緩緩道:“在下不曾留意過天下閣中事物。”
“……”
在水平相類的高手中,北陵侯絕對算是最缺乏好奇心的存在,優點是難以泄露秘密,缺陷是完全不適合傳遞訊息……
石立頃打量著李甲的神色,覺得對方不似說謊,但也不敢放鬆戒備。
那些新出現的天下閣中人環視石屋,目光也是沉凝無比,驚異中還夾在著深深的不敢置信。
扶琅璟翎麵沉如水,冷然道:“小王請教諸位,寒魄珠何在?”
天下閣之人的表情卻不見得比他們好多少,疑惑道:“不是說寒魄珠就藏在此處麼,怎麼不見蹤影?”看一眼江湖人,“莫不是被你們藏匿了起來?”
“……”
裴向舟等人本以為今日之事全是陷阱,但看現在的情況,倒不像那麼回事。
眾人匆匆打量著整間石室,這裏頭確實有個放珠子的台子,邊上還刻了寒魄珠的使用方法,目前除了當事珠不知所蹤之外,看上去萬事俱備。
氣氛一時間僵持起來,石立頃看了看那群天下閣中人,又瞧了瞧都婆國的來使們,覺得自己很需要一個解釋。
……前提是他還有命去聽。
不過會想到這一路上都沒見到外人,此刻卻憑空刷出了這麼一大群來者不善的天下閣成員,那對方顯然是掌握了一條區別於正常路線的通道。
一個戴著麵具的人走了出來,目光落在溫飛瓊身上,拱手為禮:“沒想到溫公子也在此地,散花主人僅有一位傳人,若是折損於此,倒是可惜。”
或許是為了增強己方氣勢,話音方落,隨他一同前來的那些人便跟著冷笑了兩聲,意圖給溫飛瓊帶來精神上的壓迫。
石立頃卻道:“正道門派多會顧全大局,但維摩城卻不必顧慮太多。你們得罪了溫公子,不怕被散花主人報複麼?”
戴麵具之人笑了笑,道:“區區本該有些擔心,但是聽聞崔先生早已遁入空門,一年到頭都在閉關靜修,不見得會理會紅塵俗世。”
溫飛瓊望了對方一眼,笑了笑,算是默認:“閣下消息倒是靈通。”
石立頃心中微驚,壓低聲音,問:“令師當真不會為公子出頭?”
溫飛瓊想了想,道:“溫某其實也不甚確定。”
江湖人聽見後,覺得無情劍誠實得有點不是時候……
那些天下閣成員又冷笑著譏諷了幾句,表示他們縱然狠下殺手,中原的武林門派也未必能找到真凶,散花主人就算願意出山,也是徒勞,又何須顧慮太多。
就在此時,溫飛瓊目光微動,視線落在了某個人臉上,神色間帶著一絲訝異與一絲興味,不緊不慢道:“在下竟然不知,原來邪尊先生也是天下閣成員?”
“……”
對麵沒有叱罵他胡言亂語,而是報以一片令人深思的沉默。
其他人頓時感覺十分不妙,這等機密,如何能隨意宣之於口,這些人肯定是早已想好了以某種手段,不讓消息泄露出去。
一個人笑了笑:“溫公子耳目靈便,令人欽佩。”
他摘下兜帽,露出一張略顯蒼白的清秀麵容,若是隻看五官的話,恐怕誰也想不到,這位便是武林中聲名顯赫的“邪尊”。
江湖人頓時騷動起來——他們總覺得,自己已經觸及了某個不該知曉的巨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