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 第一人稱(1 / 2)

我第一次見到他,是在一個陌生的公司,他懶散地躺在沙發上,嘴角帶著淡笑,仿佛周圍一切都成為陪襯。

總覺得他應該是在國外名聲大噪的偶像,後來才知道,他是more的舞擔,當天晚上我就偷偷在手機上查了一下,原來隻是一個小糊團。WwWx520xs.com

在對視一眼的那天之後,連續著一個星期我們都沒有遇到過,我迫切地想要找一個導師,否則沒有成績和簽約將會麵對著遣送回國的結果。

小爸爸舍不得我,程痕很聽他的,冷著一張臉拒絕我出國的請求,最後我向小爸爸撒嬌,才得以出國,天知道那天程痕的眼神差點把我凍死。

我出去接水,這個公司的建造很奇怪,在二樓來來回回在轉了兩圈都沒有找到飲水機在哪裏,口幹舌燥的感覺很強烈,我撞到了他身上。

我還小,個子不高,站在他麵前不過到了他肩膀的位置。

他像是受驚了的小貓,被嚇了一跳。

他問我要幹什麼,我說找水喝。

後來他的熱情讓我莫名,他總說我像是他弟弟,他也有一個弟弟。

我可不喜歡弟弟,弟弟是爭搶寵愛的存在。

我不承認他是我哥哥,便一直叫著他的名字。

他教我跳舞,分享給我所有他覺得有趣的事情,記得我的生日,說以後如果我火了,他就是天花板的親屬。

親屬?我可沒有親屬,就算是現在,我也沒有把程痕跟小爸爸當做我的親人。

他們是我畢生尊敬的人,我很清楚我們沒有血脈,親人這個成語應該是血液裏都連親帶故的人才能自稱的吧。

來到這裏的第二年,我愈發習慣了跟他的相處,他真的對我很好,雖然我也不知道這種好是不是把他所缺失的情感放在了我身上。

某天聊天,他說他也是孤兒了,爸媽出車禍死了,就算是住在小姨家,他也不是爸媽,這種關係在細枝末節的疏離中會體現出血緣的重要性。

居然跟我一樣,我不知道為什麼很開心,大概是我認識的人跟我一樣,我就不是最可憐的那個了,不對,這個家夥比我還要可憐。

我知道他沒錢的時候會一次一次的吃過期泡麵,盡管早晨還送給我一個價錢不菲的麵包。

他是不是有點奇怪。

我穿好衣服坐在訓練室內等了許久,他都沒有進來,我知道他的行程,他們那個小糊團大部分時間都是空閑的。

他沒有來?是出什麼事情了嗎?

手機裏沒有任何消息傳來,我決定走出去看一眼。

我轉了一圈,站在拐角處,那個男人是他隊友,我認識,叫做莊宇,也是舞擔。我覺得他跳舞並沒有時雨清好。

大概是時雨清長得好看。我在內心裏誇讚。

他是在吻他嗎?站太遠了我看不清,我又懶得走過去。

在同性不合法的時候程痕就跟小爸爸在一起了,在我的認知裏這似乎跟男女在一起是一樣讓人覺得平常的事情。

他今年十九歲,談戀愛也正常。

我狠狠踹了一腳旁邊的欄杆,想,談戀愛浪費的時間很多,就像是程痕,周末從來沒有出過房間。

怪不得今天沒有去訓練室了。

我不太開心,他談戀愛損失的是我的利益,我認真地計算著,如果他沒有談戀愛那麼少今天的舞蹈我已經學會了大半了,一天少了一首舞蹈的練習,一年就是三百五十首,我損失慘重。

我想,談戀愛,很快樂嗎?

在國內時,即便我才高二,班裏也有不少女孩男孩親親抱抱了,他們似乎都很開心的樣子,臉都會被這種情緒染得通紅。

好吧,應該是很快樂的。

我失望地回到訓練室,同時確定剛才時雨清露出的驚愕的表情應該是看見我站在那裏的。

有氣無力地看了會兒歌詞,我有些困了,回到三樓的房間一把扯著棉被,準備睡一覺。

損害我利益的人真的好自私,我很難過。

門被敲響了,但我整個人都捂在被子裏,沒有辦法出來。

每次敲三下門進我房間的隻有時雨清,我並不意外,談完戀愛有時間來理我了嗎?

“你剛看到了?”

他模糊的聲音在外麵回蕩,我伸出耳朵聽,最終低低地嗯了一聲。

時雨清笑了聲:“你把自己埋起來幹什麼?嗯……被你發現了,我也沒想過隱瞞,我是同性戀,如果你接受不了,我以後不會來打擾你了。最近公司似乎簽約了新的導師,應該會有人來教你練舞。”

被子整個掀起來,聲音很大仿佛主人在生氣,但我知道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