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雨清的看向他身後的幾張破碎的紙張上,有幾張被膠帶粘貼著,另外幾張還沒來得及處理,正亂七八糟地堆在白色紙盒中。
宿舍裏其餘兩個人都坐在床上玩手機,並沒有人回應這份暴躁。
時雨清走過去,把他手中捏著的紙抽了出來,重新整理好放入盒子內。
“沒誰,走吧。”
程星熠看了一眼柔軟的手指握著自己的手掌。
時雨清抱起盒子,便往門外走便說:“去看看你買了什麼好東西。”
時雨清走出門聽到身後的巨響,才發現程星熠並沒有跟著出來。
反而直接把宿舍的門從裏麵鎖住了。
他沒帶鑰匙。
裏麵的說話聲很小。
時雨清擰動著手柄,也絲毫沒有引起裏麵任何人的回應,他喊了一聲程星熠,回應他的是裏麵發出的一陣拳擊相撞的聲音。
時雨清愣了一秒之後,徹底慌了。
“程星熠!你在幹什麼?給我開門!”他的聲音仍然不敢太高,怕引起人的圍觀,到時候就真的不好看了。
他飛速往樓下走,腦子一片空白,以自己忘帶為由,哆哆嗦嗦地給樓下阿姨要了宿舍的鑰匙。
飛奔到樓上的時候已經停止了,宿舍房間內亂成一片,桌子東倒西歪,隻有自己的盒子不見了。
隔壁的房間正開著門。
時雨清看了兩旁坐在床邊的男人,兩人都抱著肚子表情痛苦低聲嚎叫,還有點腦子,還好沒打在臉上。
可惜這麼刺激的場麵自己沒親眼看到。
程星熠是為了他才發火嗎?
他懶得理會旁邊兩個人,腦子裏想著自己估計在這個宿舍也待不下去了,同時腳步往程星熠的宿舍走去。
宿舍跟之前的單獨宿舍沒太大區別,但畢竟是四個人,個人領域很小。
他住在下鋪,臨近著窗戶。
陽光還沒散盡,透著幹淨的玻璃反射進淺色的瞳孔中。
膠帶在他手下都服服帖帖的,光滑平穩地落在已經破碎的紙張上。
手指骨節的位置微微泛著紅,看得出來下了狠手。
那兩個估計被打了也不敢說什麼,欺軟怕硬的本質暴露無遺。
他緊抿著唇瓣,眼神認真安靜,透著一股子不滿。
時雨清把快遞扔在一旁地上,關上門,捏著在桌子上放著的藥膏看著程星熠。
“你太衝動了。”
“還不是為了你嗎?”程星熠有些生氣:“什麼時候別人欺負你你一聲不吭了?之前不是教過我受了氣就打回去嗎?”
確實是他說的。
他咳了一聲:“我又沒說不對。”
“我隻是不想惹事,在節目組打架會被退賽的,有花堯的先例我為什麼還要這樣做。”時雨清坐在他旁邊:“況且我也沒想過忍著,隻是還沒到時候。”
他沒有背景和資本,真想要出道就隻能靠隱忍和努力往上爬,這些無關痛癢的小事不值得冒險。
程星熠的眼眸在光線下照得發亮:“那就找我,我幫你打。”
時雨清勾著唇:“那也行。”
“先別沾了,把手塗一下。”
程星熠放下手中的東西,看見骨節上的紅腫,輕飄飄道:“不用塗了,明天就好了。”
“不行,明天拍攝會被拍到。”時雨清說。
程星熠勉強地接受了。
時雨清把藥膏遞給他,程星熠並沒有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