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初一步而出,便跨離白海極地,極地白風翻湧,向仙界各處吹去,元渡隨在其後,仙劍祭出,白風翻滾,無聲地襲擊著他,他擋到元初麵前,劍尖收攏,“元初,仙靈界自始靈族覆滅後,已不複盛況,如今生靈靈力低微,不過是些有些超能的修仙之人,根本無人能道天人合一的仙人之境。你若收回始靈之力,天地萬物歸寂於塵,與你當日同源而生的天地本意不符,你真想看到此種慘狀?”
元初道:“於我何幹?我當年耗盡全族之力,將我族皆化為本石之身,填補仙靈界碑,阻擋住虛無界力侵蝕,可這些我護著的人都在做什麼?趁我虛弱,你替我療傷之際,設下七彩誅仙陣,散我本源,非將我趕去化為頑石世世代代守護生靈才罷休。”
“生靈負你,我有愧,是我不查讓你受苦。但還如當年那句,我不能負蒼生。”
“那你便負我?”元初一笑,“是了,念你拚盡仙元,護住我心脈,放我一線生機之恩,我放過你尋香鼠一族。”她伸手,斷劍殘仙界化為一柄燃燒的小劍,“此界原是我留著仙靈界的一線生機的,隻要我的本源之力在,虛無之力便不能將仙靈界吞噬,總會有複原一天,可是卻用不上了,你們人族仙靈負我,我便用天火焚盡這一切。”
她說話間,池屬裹挾著一大叢夜明草落入殘劍之內,而後一聲鳥鳴,彤鳥飛天而起,翅膀綻開遮天蓋日,整個無仙界頓入永夜。
彤衣張口,血火從天而落。
“元初,不可。”元渡欲攔住彤衣,卻無法分神去管元初。
“你不過是一絲神魂轉世,哪能攔我?元之,別費了。”
元渡舉劍上天,蒼穹之上,一麵鏡子,一個指環,繞著元渡,鏡為空間,環住時間,水滅天火,兩廂相持不下。
元初道:“來的正好,這是我始靈之力煉製而成,我在麵前你控製不了。”
元初祭起火劍,劍如神龍穿鏡而過,裹挾著元鏡環凝固住了時空,元空鏡顫抖著,最終連同空鏡環一起落入火劍之中。
“九天黑地聽我之令,我以始靈之源之力,召汝回族。仙界無情,吾等無心。”元初號令中,天地萬物迅速失掉靈力,蒼翠到枯死,蹦跳到死亡,從植物到生靈再到人類,逐一湮滅。
元渡從天空跌落,擦掉嘴角血絲,喊道:“元初,不可!”
大勢已去,為時已晚。
無仙界不過眨眼間便失去所有生機,蒼穹之上仿若破了一個大洞,無色的虛無白風從虛外湧入,將無仙界的所有化為虛無,仙界在眼前一寸寸消失,蒼穹之上唯有那病燃燒的斷劍矗立。
“不可能!元初既與界碑同源之力,仙靈界碑怎會顯出如何算計元初?虛無界敗退,仙界安穩,本源之力未損,元初當初怎會一睡千年,我用仙帝之元都不能將之喚醒,怎會輕易受到靈力低微的眾仙算計?”元渡心中一動,若有所感,最後看一眼已消失大半的無仙界蒼穹,“我知道了!”
一卷衣袖他跳入斷劍之內,身體在焚燒萬物之火中眨眼化為虛無,他似乎聽見一聲輕笑,“你總算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