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府的仆從都傳開了,墨言森陰晴不定,從才得知白之安搶親騙婚的行為震撼。
沒曾想墨言森當夜隨時進了喜房,卻又不留宿喜房。
今日一早,喜房之中進進出出好幾位丫鬟為白之安梳理妝容打扮,她們出入房門之時,都會衝邊上看上一眼。
墨言森一早便在屋外等候,他長發收攏,束起發冠,素色青衣缺缺,衣襟一塵不染,獨立門前,目光拉到樹梢上閑散地等候著。
“墨公子怎一早便來此處等候?”
“聽聞昨夜墨公子入了喜房又出來,行徑稀奇得很,府內眾說紛紜,有說是墨公子被之安小姐趕出來的,也有說墨公子是特意來謾罵之安小姐的。”
“如今一看,墨公子一早便在此處等候,看來昨晚真是被之安小姐趕出來了。”
閑言碎語地傳蕩並未入墨言森的耳中。
白之安被書雪領著出門,便看著墨言森在一旁等候。
他攥著白之安的手,白之安對他的行為並不排斥,反正他長了一副江聽森的麵容,卻又不是江聽森本人。
她心頭有一點猜疑,既然並不排斥他的親近,果然我就是看上了江聽森的臉,隻愛渣男那一副好皮囊。
渣男不值得留戀。
既然他將自己當成替身,自己將他也當成替身,公平。
她沾沾自喜,聰明如我。
“敬茶之時,你將茶水遞於我便好。”原書情節之中白之安在初夜便鬧騰得喜房不得安寧,次日一早還窩在屋中撒潑不肯敬茶。
墨言森昨夜思索一番,遵照劇情線便是白之安呆在屋中不出門最好,但他細想林凝雲聰慧,思慮多。
若是白之安能同林凝雲續前緣,待將來他不在了,林凝雲也能守在白之安身旁,為她遮風擋雨。
白之安不明所以,就是點頭。
兩人執手到了大堂,墨言森同林凝雲端坐著。丫鬟端上茶水,白之安遞給墨言森。
林凝雲正要伸手接過茶杯之時,墨言森手一抖,將茶杯投擲地麵,瓷茶杯在地上溜了幾個滾,茶葉和水滾滾流出,白霧騰飛。
“這茶過於滾燙,手拿著不穩。”他解釋來得快,似是早就想好了一般。
白之安頓悟,他這是要幫她走惡毒劇情線。大兄弟,果然是大好人!
小花又端上一盞茶,無風無浪將拒絕敬茶的劇情線跨了過去。
傳了午膳,林凝雲同墨川麵麵相覷,他們對於府內對新婚之夜的傳聞略知一二,即可便打消了眾口難調。
不過,他們看著墨言森為白之安的盤子中夾上幾道菜品,目光之中總帶著水波柔和看向她,眼中含笑。
他看著白之安總是喜歡往嘴裏塞東西,將嘴裏塞得滿滿當當鼓鼓囊囊,吃力而緩慢地咀嚼著。
她吞咽下,還猛得咳嗽幾聲。
墨言森輕拍她的背:“沒人和你搶,慢慢吃。”
林凝雲手肘捅了捅墨川,湊過去耳語:“墨言森挺喜愛這白之安,看來昨夜不過時他傳得假消息,兩人喜房中調情,才叫白之安趕出來的。”
她低聲猜測著:“這白之安吃飯的模樣,也不想是個刁鑽任性的性格,像是一個雞腿就能哄好的小姑娘。”
墨川點頭認同:“若是墨言森喜愛,為何不將這白之安直為正室,而是僅以側室行禮。”
“大抵是墨言森更喜愛白禾舒,恐愧對白禾舒吧。將正室的位置留給白禾舒。”
墨言森的打算是此書之後的劇情白之安銀針陷害白禾舒,才導致被貶為側室。劇情不能改,那邊起初隻納白之安為側室,事件一出,再匡扶白之安到正室的位置。
一能符合劇情點,能叫白之安堂堂正正做自己的妻子。
墨言森又遞上杯水為她舒氣。
用過午膳後,墨言森開口道:“盤算將拿出些銀兩來置辦一間鋪子。”
墨川撇開茶麵,吹散熱氣,閑散道:“在臨溪街道開一間當鋪?”
“不是。”他低聲輕笑,視線轉向白之安,“開一家甜品鋪子,交付夫人打理。”
墨川驚地咳嗽兩聲,林凝雲更是咳嗽將口中的茶水噎出:“你怕是瘋了。”
他們還在劇本影響之中,白之安那些蠻橫的舉動,一間甜品鋪子交付她手中,怕不是要給她掀翻了天。
白之安舉手:“我能證明我可以打理一間鋪子。”
她起身便往門外走去,書雪愣愣地跟在她身後,質疑道:“小姐,你要打理甜品鋪子?”
她印象中小姐從小體弱多病,自大好了身子後便開始任性,從未進過廚房。
白之安點頭,從頭再來,便要再一次證明自己。
白之安一走,幾人便更加肆無忌憚地談論起墨言森此番行為:“你瘋了嗎?白之安從小養在閨中,不見日光,從未出入過廚房,你便要直接將街頭一間甜品鋪子給她。”
墨言森淡淡笑道:“母親,待之安將製作的甜品端上,你們便知道之安的本事了。”
墨川恨鐵不成鋼,凶道:“什麼本事?她從小多病被養在閨中,刁蠻任性本事倒是有個十足十。你怕不是被美人迷了心境,不過一夜時間,你便這麼維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