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頭一轉,視線就對上了銅鏡,銅鏡上將他寬衣過程記錄。
一時,她看入迷了,這墨言森頂著江聽森的容貌,也不知是否有他一般的身材。
她從未見過江聽森的身材,先前暗戀時,悄悄盯著他穿著西裝地身材瞧上好幾回,如此借著銅鏡窺探,曾經心竊的緊張激動之情又上頭了。
她不由滾了滾喉。
白之安見他鬆下長發,長發順滑筆直披在寬厚的肩上,脫至褻衣,白色的綿綢勾勒得廣闊結實的背脊和肌理。
她見他轉身,收回目光,對著銅鏡假意隨手打理妝發。
白之安見那張頂著江聽森麵容的臉漸漸湊近,高大的身影走近,緩緩抬頭,陰影攏過頭頂,有極強的壓迫感。
她正要起身開口,被墨言森一隻大手推動肩膀,背部陷入溫暖的被褥中,他也一下湊近了,麵前不過一拳之遠的是江聽森淡漠的臉。
慌張和害怕。
她顫顫悠悠的嗓音,在懇求:“不要……”
他緊蹙眉,大手捂住了她的嘴,低聲凶道:“噓!”
她無法出聲,粉嫩的小臉上,杏眼通紅,一點淚珠滑落臉頰,下巴帶動著唇齒顫抖,恐懼極了的模樣。
他薄薄一層褻衣透著體溫的熱感,長發搔著她半麵臉頰,一陣不適的癢躁。
還有激動緊張的心跳聲。
墨言森輕努嘴,目光示意到窗外。
紙糊窗戶上燭火的影子輪廓勾勒出人影,看上發髻應當是小花,她守在門口偷看屋內的動靜。
白之安曉得了意思,輕點了頭。
墨言森鬆開了手。
白之安目光一瞥看見他手掌心,有點不好意思。
吹散了燭火,遮掩下床簾。
要說兩人燭影灼灼共處一室都覺得不自在,如此同床的兩副溫熱的軀體,寧靜的晚風伴著微弱的呼吸聲。
白之安胡思亂想,本書男主是個正人君子,一顆心都給了女主白禾舒,在家母監督強迫下,都不願動白之安。
窗外已然消失輪廓,白之安身邊的溫度漸漸遠離。
白之安聽著他發出的聲響越來越遠,翻身過來,假睡眯眼,看著他在黑暗中一身純白的褻衣將高大的人影勾勒,他站在月光上,微弓著背,身影都是落魄。
他漸行漸遠,卻沒出門,人行至窗下的椅凳上,人就躺下了,一動不動,看樣子似是當晚要在那處歇息。
她有些安心,轉念一想,他作為男主在那處歇息,是否有些不當。
她翻來覆去,冬日寒冷,她也不願讓出床鋪。
卻還是於心不忍,畢竟是男主,若是著了風寒,日後同女主的見麵就不威風了。
趁著夜色清涼,她躡手躡腳地爬起來。
墨言森難如眠,聽見白之桃的腳步聲漸近,一對劍眉蹙起。
她要鬧哪出。
直到身上覆蓋溫暖的被褥。
她的腳步漸遠,消失在床邊。
安靜的午夜,漸漸響起了微弱安眠的呼吸聲。
身心鬆懈,進入夢鄉之際,墨言森聽見一聲呢喃。
白之安吧唧著夢話:“有借必有貸,借貸必相等……”
“……”
——
翌日,墨言森先醒,他穿戴著衣物。書雪帶著洗臉盆入內,喊白之安起床,她看見了男子,一下疑惑地叫出了聲:“誒——”
墨言森手指抵唇,眼神示意:“她累了。”
在床上已然清醒的白之安:???
書雪明白地點了頭,躡手躡腳地退了出去。墨言森透過窗戶看見書雪在院中激動地毫無形象地蹦蹦跳跳。
他不由輕笑,這步算對了。這丫鬟忠心耿耿,由衷為白之安高興,定是會四處宣揚,此後白禾舒入府,指定會起衝突。
白之安等墨言森腳步離開。她才敢撩開床簾,頭往外探去,還是看見了書雪在外麵歡快地蹦蹦噠噠,傳來激動興奮的女聲:“少爺昨日留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