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背著雙手,眯縫眼道:“姓陸的,你這條爛命還真硬,鬱散引都毒你不死。。”
“果然是爾等下的手。”陸長生道。
“實話實說,當日俺下了暗殺令後,當即就有些後悔了。。”老人道:“俺想這一別六十年,怎麼都該先見一麵,瞧瞧你這老東西已經變成什麼模樣了,然後再取你性命。不過,嘿嘿。。。看來老天爺和俺想的一樣,讓你逃過一劫。”
陸長生心知這老者心狠手辣,他此時站在沈月旁邊,隻要一根手指就能取了這小姑娘性命,因此盡量不去激怒他,道:“你膽敢孤身前來天武宮,不是要與老夫憶往昔吧。廢話就不用說了,開門見山吧。”
老者桀桀怪笑:“陸長生,你手腕確實高,居然將那人藏的嚴嚴實實,幾乎天衣無縫。我們辛辛苦苦找了這些年,殺了那麼多人,都沒能找到,差一點就被你騙過去了。。。”他說著一指僵站旁邊的沈月,“。。要不是這丫頭中了黑菩提後還能活下來,俺真的以為,大日經根本就沒有傳人在世。”
此話一出,沈月是既驚疑不定又大惑不解,暗想他這話是何意,難道自己曾中過黑菩提之毒?這怎麼可能。
隻聽陸長生道:“爾等為一己之私,害了無數人命,徒造殺孽,竟還有臉在此大言不慚。須知天道輪回,報應不爽。難道你當真以為能逃得過恢恢法網嗎?”
“隻要天下在握,殺了多少人又如何?誰能來審判。。”老者又是一陣笑:“放心吧,陸老頭。現如今既已找到了人,俺們便不會再在各處下毒了。我神教大業即將進入下一階段。你隻管等著看好戲便罷了。”
“哦?這麼說你此次現身,是要動手了?”陸長生問。
“動手?”老者嘿嘿一笑,喝道:“好。你既說動手,那就動手。”說罷右手一擺,身旁一把檀木圈椅頓時離地而起,猛的砸向陸長生。沈月見狀想喊小心,卻奈何發不出半點聲音。
陸長生早有準備,單手在胸前一推,掌力湧出。隻見那椅子被前後兩股大力一夾,進退不得,竟硬生生定在了空中。
沈月眼見那圈椅漂浮半空,微微抖動,仿佛被一個看不見的人提在手中。她目瞪口呆,心中驚歎,何曾見過此等精純的功力。老宮主也就罷了,想不到對麵的壞老頭居然也如此厲害。
隻見那椅子忽然開始輕輕轉動,一圈又一圈。沈月心知這必是二人正在比拚內力形成的異象。但見老宮主單臂前伸,雖身形凝穩,但頜下長須不住飄動,像是被風吹一般。
對麵老者則是身體微躬,雙手並未抬起,而是掌心朝天在丹田處虛空抱圓。兩人皆是一言不發,麵色凝重。但瞧得出,老宮主還是略勝半籌。就見那椅子越轉越快,發出倏倏響聲。足可想見,此刻二人定是正在不斷推升功力。
片刻後,那老者漸落入下風,隻見他忽麵露凶狠,後背一弓,將真氣猛催至頂峰。陸長生感到對方力道驟增,亦是雙眉一立,另一隻手也繞個弧,拍擊而出,形成雙掌前推之勢。
再看那圈椅,此時轉的飛快猶如陀螺一般,已是肉眼難辨,所發聲響也越發尖銳起來。隨著二老不斷加力,就聽砰一聲巨響,那椅子炸裂成無數碎木,四散飛濺。陸長生身子一晃便即站穩,對麵老者則是連退兩步。
好在沈月所處位置稍遠,並無大礙。卻也被無數碎木渣子揚了滿頭滿臉。
那老者撣撣衣袖,點頭道:“老家夥功力倒是沒擱下。”
“彼此彼此。”陸長生道。
老人道:“別擔心,俺今天來隻想試試,你如今還剩幾成功力,倒沒叫人失望。不過真要打,還沒到時候呢。”
“沒到時候?”陸長生重複一遍。
老者道:“你說俺神教動手在即,說的不錯。不僅整個中原我誌在必得,就連西岐北海也不在話下。但有一節你可以放心,既然已經確定了大日傳人身在天武宮中,那麼你這裏便會是最後一個才被收拾的目標。俺會讓你眼睜睜看著各大勢力一個接一個的被滅,最後再輪到你天武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