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羂索的死亡和遊戲的結束,忍足侑士終於回歸了原有的平靜生活,開始專心致誌的走他的戀愛劇本。
奈何他的男主角不是特別的配合。
主上大人出院了。
主上大人去訓練了。
才十一月,他就要為明年的澳網做準備了。
而以他老婆對網球的認真態度,對冠軍誌在必得。
這意味著他很長時間都不可能見到自己媳婦了。
伐開心。
忍足侑士剛剛結束工作送走一對甜甜蜜蜜的新手爸媽,關上門就想暴風式哭泣。
別人都甜甜蜜蜜,他連一個小手都拉不到。
繼續待在產科看別人秀恩愛,他得把自己虐死。
為了網球事業而揮灑熱血的村哥讓他第一次體會到了談戀愛如上墳的感覺。
百八十年都見不到人。
不怪那個家夥活了將近三十年隻談過他這一個男朋友,網球才是他的男朋友,他隻能退居第二。
啊不……他第二都算不上,他的前麵還排著嶽父嶽母和小姨子。
而村哥至今沒有把他介紹給雙方家長的打算。
他翻開手機直接按了1快速撥通了幸村精市的電話,和昨天一樣,他老婆失聯了。
他又不死心翻出LINE看看兩個人的聊天記錄。
這一看不得了,更加悲傷了。
上一次老婆回他消息都是三天前的事情了。
不行,再這樣下去戀愛遲早要完。
忍足侑士連夜把自己打包送上了門。
夜間訓練場的大燈依舊亮著,現在已經將近十點了,訓練場上還能隱隱約約看到一道人影。
忍足侑士一手提著熬了兩個小時的老母雞湯,一手捧著一盆開得正漂亮的白色雛菊在場外悠悠晃蕩。
一眼瞧見幸村精市那精瘦高挑的身影。
哎,他老婆這樣的天賦型選手都練習到這麼晚,其他人居然還有心情睡覺。
他們怎麼睡得著的?!
柔和的大燈披散在幸村精市的身上拖曳出一條纖細修長的黑影,隔著一段距離忍足侑士都能從凜冽的冬風裏感受到他那邊揮灑過來的熱氣和淩厲。
東京已經入冬,忍足侑士已經穿上的高領毛衣和駝色羊絨大衣,而他身上還是單薄運動服,外套懶散的披在肩頭隨著他擊球的動作隨風擺動。
乓乓的聲音,每一聲都像是擊中他的心髒,把他帶回那個夏季。
和幸村精市第一次相遇的那個炎熱的夏季。
那是在立海大與冰帝的首次對賽上,他穿著立海大的土黃色校服,混跡在一群高年級的正選中央。
那個時候,他才初一,個子小小的,身材纖細柔弱,哪怕是大熱的天,也不肯脫下身上外套,那副虛弱的樣子,再配上那張白的近乎病態的臉讓人誤以為是見風就倒。
所有高年級的人都簇擁在他的四周,像是保護一個瓷娃娃一樣小心翼翼的嗬護著。
起初他以為立海大無人,讓個病秧子出戰,可幸村精市用他的實力給冰帝以及所有小覷他的人都上了一課。
那具纖細的身體像是大海能包納一切,無論是什麼角度什麼絢麗的招數他都一一接納,並且輕鬆予以反擊。
球場上所向披靡、戰無不勝。
比賽結束,他含蓄的微笑和跡部說著:“很好的一次比賽,有機會再戰。”
而他站在跡部身旁,靜靜地看著他的從容不迫自信篤定。
那個時候他深深地記下了他的名字——幸村精市,全國中學網球界的天才,十二歲占領立海網球部成為立海大部長,站在中學網球部頂峰的那個人。
自他接手立海大網球部後,立海大常勝不敗。
人們給了他一個稱號——“神之子”。
他是永遠的單打一號,而他忍足侑士除了單打一號,哪一個都可以是他的位置。
他們注定是沒有交集的,就在他跟著隊友們退場的同時,他的目光狀若無事的朝他看了過來。
少年比他矮上幾公分,可氣勢如虹,他說:“忍足侑士,你的名字我記住了。”
那一刻,他似乎是回了一句:“我的榮幸。”
再然後,他猝然一笑,整個世界的光芒似乎都從他的背後打下,那一幕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腦海裏,經久難忘。
乓乓的敲擊聲急促而熱烈,忍足侑士扣住網球護欄透出網眼靜靜地看著他在橡膠跑道上奔跑。
記憶裏那個人的聲音和現在這個融為了一體。
沿著發梢揮灑的熱汗在陽光下翻飛成了細碎的光點,揮拍時短袖下鼓起的手臂緊實的肌肉線條似乎蘊藏著無窮的力道,翹起的衣擺下兩道凹陷的人魚線一覽無餘,汗水順著腰線滑入更深處,無時無刻不釋放著濃重的荷爾蒙氣息。
無一不吸引著他。
不過多時幸村精市似乎感覺到人有人在偷看,放下了球拍朝他走了過來。
汗水浸濕了他的T恤,黏糊糊的貼在身上,還能清楚的看到凸起的胸肌。胸膛隨著他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他不自覺的看的入神。
連人走到了他麵前,都恍然不知。
“發什麼呆?”
他的手從他麵前晃過,忍足侑士緩緩的回過神來,扭開了一瓶礦泉水遞到了他麵前:“歇會兒~”
“謝謝。”他接過水咚咚咚的灌了幾口,汗水順著臉頰滑過喉結,帶著別樣的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