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畫麵突然和另外一個畫麵重疊起來——
有著一張昳麗臉龐的女人坐在王座上,居高臨下,麵色冰冷地看著跪在下方,被撲克士兵押著,腳上還穿著紅舞鞋的愛麗絲,紅唇輕啟:
“不聽話的孩子。”
愛麗絲記憶回籠,更加用力地抱緊了艾洛兒:
“真的是你……”
艾洛兒用沒有肉的手骨拍了拍愛麗絲的肩,示意她先鬆開自己。
艾洛兒被鬆開後,卻沒有先跟愛麗絲說明情況:
“快去救君銘他們。”
愛麗絲急忙說:“剛剛……”
艾洛兒卻打斷了她:“現在不是把事情都解釋清楚的時候,我剛剛本想先救了你之後再去救他們,但我也病發了,這會兒才勉強穩定下來。”
“我本不打算讓你來這裏的,這裏很危險。但我想既然你已經來了,也肯定不願意走了。”
“君銘他們被艾芙的侍女捉來了這個鍾塔下麵的地牢關著,我先帶你去找君銘他們,我們得立刻離開這個鍾塔。”m.X520xs.Com
說完,艾洛兒就拉著愛麗絲往更深層而去,手上的提燈晃著,愛麗絲隻能勉強辨認出牆上全都是和她第一個看見的一樣的枯骨架。
艾洛兒拉著愛麗絲跑的很快,沒過多久兩個人就下到了鍾塔底層。
底層更加昏暗,艾洛兒繼續牽著愛麗絲向前走。
愛麗絲握著手中一把枯骨,心中苦澀。
自己就算在夢裏也沒有期盼過有一天能和她像是朋友一樣,像現在這樣牽著手向前走。
連夢都告訴自己,這個要求有些過分。
但現在,哪怕對方已是一把枯骨,卻仍然讓她顫抖不已。
失去的,終將再度得到。
鍾塔底層並不大,兩個人很快就找到了地牢。
地牢倒是掛著一盞油燈,當被關在牢裏的肖氏姐弟看見了愛麗絲時都沒說話,白言升和君銘則對她點了點頭。
但當看見愛麗絲身後的枯骨艾洛兒時,肖齊麵色一變,肖可可警惕地護著肖齊往後一退,白言升挑了下眉,君銘則對對方露出了一個笑來。
艾洛兒沒和眾人多說什麼,幹脆利落地拿出一把鑰匙來打開了牢門上的鐵鎖。
白言升扭了扭手腕從地牢裏走了出來:“你哪兒來的鑰匙?”
艾洛兒隨意把鑰匙往地上一丟:“偷的。”
肖齊麵色不善:“就我和我姐不知道這骨架是誰?”
艾洛兒看向肖氏姐弟:“我是艾洛兒.克裏斯蒂安。”
肖可可驚訝道:“是你。可你怎麼是這樣子……”
艾洛兒卻沒急著解釋:“先跟我走,這不是談話的好地方。”
愛麗絲也點頭:“先走吧,不知道等會兒還有沒有人來這裏。”
幾人都附和了這個建議。
地牢一共就四個不大的獄間,但艾洛兒卻朝其中一間內走去,將另一把鑰匙往磚塊之間的縫隙一插,隨後一用力就推開了牆壁上隱藏的暗門。
六人過了暗門,發現裏麵是個潮濕昏暗的洞穴。
暗門在身後慢慢關上了,幾人在艾洛兒的帶領下慢慢朝洞穴深處前進。
走了不知多久,前方忽然有了微亮的光芒。
前方的洞穴牆壁上都掛著油燈,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君銘若有所思地靠近了一盞油燈湊近仔細一看,沉吟片刻,回到了白言升身邊。
白言升壓低了聲音:“發現什麼了嗎?”
君銘眼神裏的光幽暗晦澀:“……那燈裏,點的是人油。”
因為他看到,燈芯居然是一根人的小指骨,一簇火苗正在慢慢地燃燒著。
“對,就是人油燈。”
艾洛兒聽到了君銘的話,慢慢地說:
“上船。”
幾個人這才反應過來,這處洞穴居然是連著一條暗河的,他們此刻已經走到了盡頭,麵前是那條暗河,而河麵上正停著一艘木船。
艾洛兒提著燈先走了上去,其餘幾個人也都陸陸續續地上去了。
奇怪的是,這艘船明明無人劃船,暗河也平靜如初,但就在六個人都上了船之後,船居然開始緩慢地移動起來,朝著暗河的盡頭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