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說,夢境遊戲的玩家大部分腦子都有問題,很多時候都不知道病都是很奇怪的那種。”
南爾霏說著,指了指自己:“你猜我有什麼病?”
君銘打量了她幾眼:“猜不出來。”
南爾霏看起來就和正常人一樣,君銘還沒見過她不正常的時候。
南爾霏自嘲地哼了一聲:“科塔爾綜合征。”
似乎是知道君銘並不了解這個病,所以她又解釋說:
“我們這種病,患者會以為自己的身體或者身體器官發生變化,已經腐爛死亡了。我們無時無刻都覺得自己已經死亡了。舉個例子,我現在正在和你說話,但其實我還是我覺得我已經死了,我的所有器官都已經腐爛,我的軀體裏空空如也。”
君銘頓了頓:“可你明明還活著。”
“是,我知道我還活著,可還是覺得我已經死了。我過了幾關夢境遊戲之後狀態勉強穩定了一些,現在大部分時候還是能控製住自己不去胡思亂想了。”
“我這種病是不是前所未聞?噢對,我忘了你失憶過,你以前可能知道現在多半也記不起來了。”
君銘不置可否。
“玩家的病是多種多樣的,夢境遊戲越到後麵越難的原因還有一個就是因為隻有患的病很嚴重,不得不比常人多出幾場遊戲的人才會堅持繼續遊戲。”
“像你的人格分裂症,算是其中一種。有一些人格分裂症患者有危險性人格,但隻有後麵的夢境遊戲才能消除危險性人格,所以他們必須繼續進行遊戲。”
聽到這裏,君銘打斷了她:
“夢境遊戲是在讓人格融合,還是殺死其他人格?”
君銘知道,人格分裂症並非不能治愈,但到現在為止隻有一種辦法——
殺死其他人格,或者說是讓其他人格消失,隻留下一個人格。
而說是“治愈”的夢境遊戲,到底是在殺死人格,還是融合人格?
南爾霏想了想,過了一會兒才回答了他:
“我並不清楚。人格分裂症患者雖然不少,卻也不多。我知道的大就隻有一部分患者都會在第一關過後得到一些屬於另一個人格的記憶,並且性格會有所改變,但無論怎麼呼喚,那個人格都不會再出現了。”
南爾霏看了他一眼:“你經曆了兩場遊戲,現在是不是感覺性格不太一樣了?”
君銘想了想,冷淡地回答:“沒有。”
南爾霏:……
自從他在二十一號療養院醒來後,他就沒有遇到過其他人格占據身體的時候。
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發現自己還有其他人格。
直到他去了仙境發現了銘公爵,對方告訴了他一些事情,並且回到了他體內。
可是他又有種直覺,銘公爵應該不會是他的人格。
沉默半晌,君銘不再糾結這個話題:
“我想問問,我住在這裏的費用是誰在付?”
“你那個院長啊。”
君銘疑惑地問:“院長?”
“對啊,你不知道嗎?每個月都會有一筆錢打進療養院的賬戶裏,自從你轉到了我們院就開始了,這些都是由二十一號療養院的院長負責的,你的所有花費都是他出的。”
君銘認真地回想了一下,很確定他跟那名院長的確沒什麼關係,對方怎麼會這麼做?
“你要是不清楚,等會兒見了他問一下就好了。”
南爾霏說著,把車停到了一邊:“我去買一束花,你要嗎?”
君銘點點頭:“一束百合就好。”
“行。”
過了一會兒,南爾霏抱著一束白雛菊和百合重新上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