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一堆屍體裏。
玫瑰花瓣輕輕吹拂他們的臉頰，如血一般的鮮紅色彩擦過他們蒼白的皮膚。
太多的屍體堆積在君銘麵前。
他卻站在屍體中央，手裏拿著刀。
恐懼隻需要一秒就能占據整個胸腔。
它控製了呼吸，抓住了脈搏。
君銘感覺自己的血慢慢冷了下來，卻仍然渾身發抖。
“子卿……”
君銘輕輕張開了嘴，叫了一聲子卿的名字。
沒有反應。
君銘努力想奪回自己身體的操控權，他扯了扯嘴角，眼前卻好像又墜入了一片黑暗。
他像是跌落到了深淵裏，整個世界隻有腳下的那灘血有著它的顏色。
“……子卿？李不死……”
君銘抖著身子往前走，一腳踏入血水裏。
無數雙手一齊從血水裏伸出。
這些手攀附在君銘的腿上，努力想將他拉入血水裏。
君銘沒有動作。
他沒有掙紮，而是由著這些血手將自己拉入。
“你殺了我。”
君銘抬眼，對上了子卿冷淡的雙眸。
“你殺了我。”
君銘扭了下頭，李不死瞪大了眼睛站在他的身後。
腳下的手臂還在拉他。
“你殺了我……”
越來越多的人影出現在四周。
君銘的耳邊不斷重複起了這句話。
「你殺了我。」
君銘咬著牙，猛地發力把腿從血水裏拽出來了一些。
“你殺了我……”
耳邊還在不斷重複著相同的話語，眼看著自己就要被拉進血水裏了，君銘喉間爆發一聲嘶吼：
“不！”
下一秒，君銘眼前爆開一團血花，君銘不管不顧地往前跑去，神情慌亂：“子卿！李不死！！林森和！”
君銘猛地穿過了這團血花，然而穿過血花後眼前卻仍舊一片昏暗。
君銘隻能隱隱約約看見，幾個人影在向自己慢慢走來。
第一個是黑發披散下來的長發製服女學生，她麵容冷漠，步步向君銘靠近。
女學生越來越靠近君銘，然後在距離君銘隻有幾步的地方停下來了。
女學生緊緊地盯著君銘，開口說了一句話：
“這是得到黎明的代價。”
隨即她身後又走出了一個人，卻是一個和君銘一樣穿著實驗服的男孩，他同樣一臉淡漠：
“想要保護摯愛，當然要失去同等的善良。”
男孩和女學生又開始步步向君銘靠近，君銘猛地後退幾步，想開口說些什麼，卻怎麼也說不出來一句話。
眼看男孩和女學生就要走到麵前，君銘心髒劇烈地跳動。
男孩和女學生依舊麵無表情地朝君銘靠近，他們異口同聲地說著：
“你想保護他們，就要殺死我們。”
“……不！”君銘咬著牙，壓製著心髒的劇烈跳動。“不！”
這不是他所想要的……
這不該是他的選擇……
君銘的心中，一直有個聲音在讓他抗拒這個局麵。
君銘嘶吼出聲：
“糯子！！”
“啪——！”
一聲清脆的響指瞬間把君銘喚醒。
君銘用力地喘息著，似乎還沒從剛剛那個局麵中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