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彧低啞哽咽,故意凶狠地說:“冰糖葫蘆那麼甜,我才不買給你吃!”
慕千染桃眸彎彎,手腳並用的爬進他懷裏。
他睡在床的最外側,身邊已經沒有可以容納人的位置,她爬過去就要摔在地上。
“嘶——”
白彧輕嘖了一聲,連忙把她摟進懷裏,準確的來說,是讓她趴在自己的身上。
冰冷的白毛,微紅的眼眶,哪裏還有半點白家主半點威風。雖說是藥物的作用把他所有感官放大,性格容易敏感,但他在外人麵前如常,在她麵前就一副委屈要死的模樣,有時候她都分不清,他是裝的,還是真的。
慕千染趴在白彧身上,嘴巴正好可以貼在他的鎖骨,要想說話,需要仰頭看著他,這種姿勢跟白嘟嘟和胖嘟嘟一樣,區別是,那兩個小嘟嘟渾身肉肉的,但是她嘛,隻有胸和屁屁都才是肉嘟嘟,四肢和腰纖細易折,怎麼養都養不胖。
老婆主動跟自己貼貼,白悶騷嗓音不輕不重的低哼一聲,分不清是愉悅,還是生氣。
他容易生氣,但也很好哄,慕千染柔聲道:“我和趙逍哥哥真的沒有什麼呀,那都是四歲的事情了,而且跟趙逍哥哥的約定是舅舅酒後失言,不算娃娃親。如果你非要認定我和他之間有什麼,那我百口莫辯。”
“你還記得關玥嗎,她跟你一起長大,她還跟參與了你入圈的第一部電影,我都那麼信任你,沒有對你有一點點的懷疑,阿彧,信任是相互的,如果隻是我信任你的話,那我們這段婚姻注定走不長。”
白彧急了,抱著她坐起身,猩紅的鳳眸駭人又委屈:“你不要亂說!我們的婚姻怎麼走不長!你整天…整天氣我,說這些氣我的話!關玥頂多算我的下屬,但你跟趙逍算是青梅竹馬吧!我喊過關玥妹妹嗎?我沒有,但你直到現在還喊趙逍哥哥!”
趙逍哥哥,趙逍哥哥,她今天不知道喊了多少聲趙逍哥哥!她都沒有喊過他白彧哥哥!
慕千染眨了眨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好半響才出聲:“如果你介意這個,那我就不喊了嘛。我隻是把他當成哥哥啊,所以才那麼喊他,而且我有很多哥哥,但是阿彧隻有一個。”
白彧心裏酸酸麻麻的,雙臂圈著她,往懷裏摟了摟。
低啞磁性的聲線,在她耳邊咬牙切齒的呢喃:“小騙子,整天說好聽的話哄我。”
慕千染覺得癢,躲了一下。
這個動作又戳到了白彧發瘋的點,他直接把小巧白皙的耳朵含在嘴裏砸嘬,粘稠曖昧的口水聲連綿不絕,香豔無邊。明明往日裏小桃子和小屁屁才是重災區,不知道為什麼遭殃的變成了小耳朵,隻能說懷裏的這塊香肉哪裏都迷人,頭發絲都長在了他的心坎和xp上。
把她親的麵紅耳赤後,男人沙啞低沉的嗓音呢喃:“寶寶,我不是無理取鬧,我隻是……怕被替代。”
慕千染睜大了眼睛,他在說什麼胡話!
白彧自嘲的笑了一聲:“我身世不清白,還有怪病,我害怕出現一個比我完美的男人,可能是你的青梅竹馬,可能是未來的某個人,他會把你從我身邊搶走,那我怎麼辦啊。”
他的不安,來源於家庭和自身經曆,很難說他是天生沒有安全感,還是因為腦疾引發的。如果是天生的,那他一輩子都要處於患得患失的狀態中,被拋棄被遺棄的負麵情緒會跟隨他一輩子,這對他來說何其殘忍。他的情況跟抑鬱症不同,吃藥沒有用,隻有慕千染才能治療。
慕千染親了親他的額頭,小手輕輕拍著他的背,白嘟嘟和胖嘟嘟都沒有讓她這麼操心過。
“阿彧,我不會離開你,無論發生任何事。”
“你會!”
白彧抱著她在房裏走,狂躁的把她放在窗台上,跟她交換了一個凶悍濕漉的吻後,抵著她的額頭說:“可能不會因為別人,而是因為別的事,你沒有信任我,你離開了我,留我一個人……你不知道我有多痛苦,你那麼狠心,狠心的不要我……”
在夢裏,太子妃難產血崩,看到她躺在血泊裏的時候,白彧感受到了莫大的哀傷,世界好像真的變成了灰白,他不再是高高在上權柄在握的太子,他好像是一隻螞蟻,全身充滿了無力感,喉嚨中不斷湧出鮮血,悔恨、恐懼、惡心……世間所有罪惡的情緒壓得他無法喘息,他好像連呼吸都不會了,他跪在地上嘔血,連抬頭看她一眼的力氣都沒有,旁邊的太監宮女亂成一團,有人把他抬到了床邊,有人去外麵請太醫。他嘔出的鮮血,不比太子妃血崩少,但頑強的基因和生命力讓他活了下來,這不是恩賜,是懲罰。
白彧捂著嘴,那種悔恨、恐懼、惡心的情緒又浮現在心頭,他想嘔血,額角喉嚨繃著青筋,十分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