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公子並非外人,無需這般謹慎,本王允你與我們一道坐船回京。”四皇子以為他們要包船獨占這艘官船,賈璉才要與其他乘客一道下船。
“殿下大度,允我等同行,璉本不該推拒。然昨夜屬下之人多有折損,我們欲在渡口停留兩日,為傷者延醫,為亡者安排後事。”
“何必如此麻煩?他們救駕有功,又是你的隨從,自是可信之人。收殮之事交給當地官府,傷員亦不必下船,自有大夫隨船醫治。”四皇子溫聲道。
四皇子如此說,賈璉自是不好再推拒。皇家的人就是這樣,他不允許你索取太多,同樣也不喜歡被拒絕。不管是好的壞的,給了你,你就要老實受著。
議定了明日行程,四皇子又問及賈璉的“遠房親戚”。賈璉絞盡腦汁將之糊弄過去,借口不敢打擾兩位殿下休息告辭了。
“賈璉在說謊!”見賈璉離開,徒元明篤定道,“那出手的少年不知是何人,既是救駕有功,賈璉為何要隱瞞他的身份,不惜欺瞞我們。莫非此人身份有問題?”
徒元義正神遊天外,聽到此言,卻道:“賈公子並無惡意,此事四哥莫要深究為好。”
“我看那少年年少英雄,有心栽培,值得他這般防備?”
“那人武藝再高,四哥大約也無法將她收入門下。”
“這是為何?”徒元明追問道,“小七昨日與他並肩而戰,可是知道了什麼?莫非他出身江湖,不屑入朝受人拘束?”
“並非如此!”徒元義搖頭道,“賈璉不是告訴四哥,他們是收到榮國公夫人重病的消息返京嗎?林大人是榮公夫人的女婿,即便不能親自回京探望,知道後也會派管事隨賈璉回京探視。”
“那位林九武功不錯,觀起言行舉止不似管事,應該是林府護衛。沒有派管家,那必定是林府有主子回京探視。”徒元明恍然大悟,“莫非那少年是林如海的公子?可我聽說林如海隻有嫡出的二女一子,莫非是庶子?”
“林大人無妾,何來庶子?”徒元義略有些無奈,“若沒有猜錯,那不是賈璉的什麼遠親,而是林大人的嫡長女,賈璉的表妹。賈璉不欲讓人知道那能提劍殺敵的姑娘是林府長女,才會騙四哥是遠親。”
“林如海的長女?”徒元明大驚,“不是小子?”
“年歲不大,是有幾分雌雄莫辨,但姿容秀麗,確為姑娘。”
“小七如何知道?”
“我們在林府小住時,林大人府上女眷怕衝撞,並不去花園。四哥平素喜歡在房中讀書,我時常去花園散步,倒是見過幾回林府的小公子。如林大人所言,林家小公子確實很頑皮,也甚是有趣。”
“莫非林府小公子帶你去見了他姐姐?”徒元明打趣道。
“林家小公子經常在花園練劍,他隻練習拔劍、揮劍兩個動作。這對於初學劍的人是件極為枯燥乏味的事情,我見他不耐煩,便會陪他練一會兒。他因此很愛與我說話,言語間最多就是說他姐姐。”
“在小林公子眼裏,他的長姐無所不能,還提到是長姐教導他武功。林夫人病弱,林大人也提過幼子由長女管教,他這般崇拜長姐原也不稀奇。我那時便想到林家大姑娘可能有習武,卻沒料到武功這般高。”
“林府書香門第,縱是當年林家先祖追隨先祖皇帝也是作為謀士。那林家大姑娘一個世家貴女,如何學到這般鬼神莫測的武功?”徒元明吃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