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北上探病(2 / 3)

上次來金陵,林雲星調查過薛家上下,故此賈璉對於薛家的事情也了解些。薛湘雖然是薛濤胞弟,但兄弟早已分家。薛湘常年在外經營自己的生意,每次外出都帶著妻兒,隻過年才待在薛府。

各自成親有了小家的兄弟早早分家未必是壞事,薛濤和薛湘分家早,感情卻比那些住同一屋簷下的兄弟更深厚些。薛姨媽撐不起事,薛蟠是個終日鬥雞走馬的紈絝,一應經濟全然不知。薛濤病倒後,便讓人將薛湘找了回來。

“人生在世,禍福難料,薛太太、薛二爺節哀順變!說起來上次薛家主是與甄七爺一同去的揚州,沒想到不到一年功夫,甄七爺落水而亡,薛家主也英年早逝了。”

“誰說不是呢?大哥在世時,與甄七爺素來交好。說來大哥病前,還受甄家七夫人所托,去揚州為甄七爺討債呢。”

“哦?薛家主後來又去了揚州?可惜竟不曾見到。”賈璉頗為遺憾道。

“甄七夫人要得急,大哥受人所托,忠人之事,路上哪裏敢耽擱。”

薛姨媽是個不經事的婦人,薛蟠和薛寶釵年少亦不頂事。薛濤若參合到了鹽案,他死前若有托付,薛湘就是最好的對象。可薛湘竟坦然說起甄家委托薛濤去揚州取東西,若非全然不知情,就是有意這般說,要將薛家摘出去。

“兩家既然這般要好,怎甄家竟還未來吊唁?”

“我家與甄家口上說是老親,可如今甄家蒸蒸日上,我們不過是商戶之家,門第有別。”薛湘淡淡道,“甄七爺生前與大哥頗為親近,倒是常來府上。數月前,七爺死後,我們與甄家就沒什麼往來了。前番若非甄七爺孀妻所托,大哥也不會特意走這一遭。”

賈璉漫不經心地撫慰幾句,見薛家陸續有人上門吊唁,便托詞離開了。

薛濤死的太是時候了,原以為可以從他這裏得到一點線索,不想落得這般結局。敗興而歸,賈璉原有些鬱悶,不想在返回揚州府的船上整理東西卻發現包裹中多了一封信。這封信是什麼人什麼時候塞進他的包裹,他竟然全然不知。

賈璉忙起身,確定艙房內唯有自己,才打開了信。這份信竟是薛濤絕筆,信中他說自己受甄七爺的夫人所托,去揚州江府要一筆賬。薛濤念及與甄七爺的交情,欣然同意。

然而他到了揚州後,有人教他如何要賬,薛濤才察覺此事怕是不妥。途中,薛濤想要反悔逃走,卻已無法脫身。薛濤隻得按照對方的要求,從江府帶出了一樣東西。在江家主將東西交給他的時候,借口驗看,薛濤瞟了一眼。

江家主以為他要檢查一下,並不覺得奇怪,也不曾阻止。可薛濤看清楚匣中之物,卻是渾身發涼。作為生意人,薛濤消息甚是靈通。兩淮鹽場今年隻收加蓋揚州府大印的鹽引一事,他已有耳聞。

這一匣子鹽引與戶部所出鹽引並無不同,卻沒有揚州府的大印,可見問題。薛濤當時就嚇出了一身冷汗,不敢在江家主麵前表露,抱著匣子匆匆離開。

第二日,薛濤要坐船離開揚州,就在碼頭聽聞了江家被滅門。他曉得自己卷入了不得了的事情。然而已經在神秘人的監控下,什麼也做不了。船駛到一半,有人取走了匣子,可薛濤回府便病倒了。㊣ωWW.メ伍2⓪メS.С○м҈

薛濤懷疑自己中毒,可是請了大夫卻診治不出問題。

薛濤知道自己這是被滅口了,他不敢追究。若對方真為滅口下毒,他將事情鬧大,揚州江氏的下場就是他們薛家的結局。可對方如此狠毒,薛濤到底害怕。他怕自己死後,對方依舊不肯放過自己的妻小,於是留下了這封信交給賈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