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離點了點頭,“我現在…什麼也做不了,唯有…護好他這最後一樣,即便偶爾看看,也覺得…他好像還在。”
“您能為崔將軍做到如此地步,讓我們都為之動容,隻可惜…他沒法再看見了。”
沈離轉身走到了床榻邊,握住了他的手,“他所做的…也並不比我少,隻是…我發現的太晚了。”
“爺,回頭我讓聽雨來守著,我即刻出發。”
“辛苦你了。”
“不辛苦,您…不能太操勞,崔將軍定然也不希望看到你如此,之前他開的藥還沒有用完,您要時刻記得用。”歸雲離開前還不忘叮囑道。
沈離順從的點了點頭。
他尚在禁足期間,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所以不能離開太久,打點好一切之後,才回府。
*
一連過了幾日,歸雲還未將藥拿回來,便出了事。
那日,一群人堵在了離王府門口。
其中便有崔奉之和曹仲謙。
下人不停的敲門,管家沈秋安見狀況不對便沒有開門,但門口那群人卻不打算走了,一直耗在那裏,最終,王府的門打開了。
沈離從門口出來,站在了眾人麵前,一眼便看到了站在前方的崔奉之。
崔奉之大著膽子問:“離王殿下,這麼久過去了,錦昭的狀況…還沒好些嗎?”
沈離的目光在他身旁的曹仲謙身上掃了一眼,便意識到了什麼。
“侯爺,這傷勢恢複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他若是恢複了,自然會回去。”沈離麵色平靜道。
“可是…家中的人都尤為擔心他,他的身子若是有所好轉了,也可先回家養著,這樣一直沒什麼消息,我實在…不放心,還請殿下…把人交給我。”崔奉之臉上的擔心是真真切切的,隻是眼眸深處卻透著一絲後怕。
“崔侯,若是現在把人交給你,他的身體到時候出了什麼問題,你可不要賴上離王。”崔奉之的話剛說完,人群中便走出一個人。
秦豐陽一早便聽說了此事,速速趕到了這裏,徑直走到了沈離身旁。
似乎覺得秦豐陽所說有一定的道理,崔奉之半晌沒有接話。
反倒是他身旁的曹仲謙接話道:“你們一直說崔將軍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可是自從他那日被人運回來之後,便一直沒有出現過,當真隻是身體出了什麼問題嗎?”
秦豐陽本就看不慣曹仲謙,目光掃向他,嘲諷道:“曹太尉,人家崔侯是過來尋自己兒子的,你跟過來湊什麼熱鬧?有你什麼事兒啊?”
曹仲謙臉一紅,說:“我…我隻是不忍看到崔侯爺念子心切,卻還一直被蒙在鼓裏的樣子,你們明知道崔將軍的情況,還有意這麼隱瞞,難不成…別有用意?”
曹仲謙故意將話說的模棱兩可,崔奉之本就煩躁,此刻也顧不得深思,目光沉沉的看向對麵的兩人。
“我原是不知太尉您居然如此愛多管閑事,你家那檔子事解決完了嗎?還有閑心來操別人的心?”秦豐陽看著他陰陽怪氣道。
被戳到了痛處,曹仲謙怒道:“我隻是看不慣你們的行徑,先前那麼對待我的兒子,如今又押著崔侯爺的兒子不放,離王殿下,你再怎麼猖狂,也不能如此無法無天吧,還是說…崔將軍的死…跟你脫不開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