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現在用的那張臉是伏宴的,不過他們氣質大相徑庭。
如若沒有認錯,跪著的,是魔神。
魔神桀驁,他即便是跪著,眼神也猶如狼一般。那是伏宴鮮少會有的神色。
黑藤心口一輕。
黑藤跑過去:“少主?”
伏宴連眼皮都不曾掀起。
他們好像沉在另一個世界,都沒有發現他的到來。
“值得麼?你我在識海內爭鬥數年。到最後,兩敗俱傷。你最開始,便應當聽本尊的,立下協議,你我皆在這具身體裏共存。”
伏宴古井無波的眼底終於起了波瀾:“原就是我的軀殼。”
原就是他的軀殼,為何要與魔神共用?
魔神望著伏宴,數年爭鬥,他早已知道,他太過自大,以至於低估了伏宴。
算起來,伏宴是他看著長大的。
這個一半妖脈、一半魔脈的小孩,弱小得可憐。從伏宴降生起,魔神便推演過,伏宴成不了下一個魔神。
是以魔神從不將伏宴放在眼裏。
然他實在低估了伏宴。
伏宴幼時便像野草,隻要有一片空地、隻要沒有斬草除根,他自能在那裏生長。他現在也像,燒不盡。他擅長找出敵人的弱點,擅長利用自己的優勢。
魔神不免後悔。
奪取伏宴身體的那日,他就該斬草除根的。
伏宴手執長劍睥睨著他,淡淡說:“你沒資格同我談條件。”
長劍挑破他的肌膚,他大笑起來,反問伏宴:“你活著,是想去見那個小丫頭?”
魔神從伏宴麵上窺得丁點變化,他笑得幾乎快要擠出眼淚水。
癡情種。
在他說完,劍尖又往他心口深紮了幾分。
他停下來:“可是你想過沒有,你置她的真心於無物,一而再再而三傷害她,你以為,你救活她就能抹平曾經造成的傷害?”
那柄劍停下,沉沉的,像是有些發僵。
即便是死,他也要在死前揭開伏宴的傷疤。
周遭好像連風聲都靜下來,魔神目光鎖在伏宴身上,他知道,伏宴在乎千桃。
可憐的傻小子,早早心動了,卻始終欺騙自己。到最後真的要取出巫神之心了,才開始幡然醒悟。
到這時,魔神看伏宴,才終於有了點長輩看晚輩的模樣。
他成功從伏宴眼中望出些破碎。
然伏宴的神色也愈發堅定,那柄長劍往前送去,伏宴冰冷的聲音尤在耳畔:“不能,隻是這些都與你無關。”
……
伏宴處理了魔神,也該處理他自己的事情了。
他太虛弱,幾乎是魔神一死,他也跟著昏迷過去。
魔神的話縈在耳畔久久不散。
他自是不奢望千桃的原諒。
是他貪心,貪心地想要活著見她。
他最後想,等他醒來,便去玉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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