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桃沒說話。
兔妖又說了許多,千桃都隻是默默聽著。
花房便在她們回去的必經之路上。幾個妖婢搬著幾盆花來來去去,為首的婢女叮囑道:“這花是陛下前幾日在秘境裏采得的,妖界隻此一盆……”
為首的婢女聲音陡然上揚,“這花需得搬去月寒宮,都仔細些,別將花盆摔碎了。”
千桃下意識朝她看去。
兔妖倒沒太注意。兔妖被提拔進妖宮的時間不算長,對月寒宮略有耳聞,但了解不多。她所知道的消息,也都是道聽途說,那些聽來的隻是細枝末節,她不會去深究。
比如她知道月寒宮裏住的是烏願,卻不大知道烏願是誰;她知道玉瑤內戰,卻不知玉瑤內戰為何發生。
小妖不解:“這花既然這般金貴,那為何不送去妖君陛下那裏?”
為首婢女揚了揚眉,道:“陛下收這花回來叫咱們細心養著,為的不正是送去給烏仙子?”
那婢女聲音壓低了,“你有所不知,烏仙子,便是妖族未來的妖後。”
小妖驚呼:“妖後?”
“是啊,你們不知道,玉瑤這場內戰,便是宗政軻與烏仙子的父親烏願在爭權奪勢。”
“妖君陛下派了兵前往玉瑤支援……”
越往後聽,兔妖越是膽戰心驚。
雖然那妖婢沒將話說完,但是妖婢剩下的話並不難猜。援的是誰,助的是誰,不言而喻。兔妖偏頭看向千桃,千桃神情木然,像是也不曾從這段話中反應過來。千桃臉色蒼白,瞳孔前蒙著霧氣,毫無生機,殘敗得像即將枯萎的花。
兔妖不忍心道:“娘娘,這之中,必定不像她們所說那樣。”
可誰知那妖婢揚起聲:“快快將花送去月寒宮,這幾日,陛下都守在月寒宮裏,若討得陛下賞賜,有你們高興的。”
兔妖啞然。
她愣了片刻。這片刻裏,千桃仍在往前走,待她回神,千桃與她已隔了三五步距離。兔妖跟上去。
——
回到宮殿,千桃仍是那副木然的樣子。
她不難過麼?
好像為一個人難過的次數多了,就會變得麻木。
但千桃沒法忽視心口的鈍痛。
臨著跨進殿門,她忽然問兔妖:“情蠱,是一種什麼東西?”
“情蠱?”兔妖摸不著頭腦,她知道情蠱是用來做什麼的,可她不清楚千桃問出情蠱的目的。是想給陛下用情蠱?
可千桃的目光太過真摯,太難以叫人拒絕,兔妖道:“情蠱很多年以前便被禁用了,當年不少人用它牟取私利。”
千桃咬了咬唇:“它如果用在人身上,會、會有什麼效果?”
兔妖生出種不好的預感。情蠱會讓人心底的情念無限放大,或許先時還是一丁點的愛欲,但用了情蠱之後,這一丁點便會不斷不斷膨生。
千桃不會真的想將情蠱用到陛下身上吧?!
兔妖剛想勸止,宮殿裏頭,身形寬大的池安先大步走出,池安急道:“娘娘怎麼離開這裏了?”
池安看了眼千桃:“陛下來時沒見著娘娘人。”
兔妖往殿內望去,果然瞧見主位上坐的男人。男人半張臉掩在墨色麵具下,他一襲黑衣,眼底是沉沉烏色,隻遠遠看一眼,兔妖便覺渾身發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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