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軻是千桃的父親,他遇險,千桃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無動於衷。
父親嚴厲、忙於政務,千桃幼時跟他見麵的機會,不是很多。
但千桃知道,父親,是玉瑤的守護神,沒有他,便沒有玉瑤的安穩,她也不會有錦衣玉食的生活。千桃幼時得到的一切優待,都依靠父親得來。
父親於她而言,是至親至敬,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血濃於水的親人。
父親將她趕出玉瑤,她並非沒有難過。隻是難過與抱怨,改變不了她的處境。父親有他的苦衷,千桃設身處地地去想,如果是她麵臨如父親那般的處境,大概,她的做法不會比父親好多少。
千桃知道,仙的壽元漫長,與其每日囿於苦楚,倒不如高興一點。煩心事很多,她不能每一樣都記在心上。
父親有難,千桃沒法不去擔心。
上一回玉瑤內戰,父親分明鎮壓住烏劍的,不是麼?上回的內戰距今,隻過了一個來月,短短一月,烏劍便能休養好,甚至反轉局勢麼?
離開宮殿,千桃望著縹緲的雲端,徒然生出茫然。她該怎麼做?她回到玉瑤,又能幫到父親麼?
她垂眸望著自己的掌心。
站在原地,雙腿好像被鎖鏈牢牢牽製住。
千桃掐了掐手心,她必須先冷靜下來。
她的手指下移,觸碰到腰間一直掛的那枚玉佩。這是姬玉舟給她的那枚玉佩,他說過,她可以用這枚玉佩聯係上他。千桃以前沒有用過。
千桃不想麻煩姬玉舟,姬玉舟是西海的太子,事務諸多,可今日這種情況,她能找的,似乎隻有姬玉舟。靨魔自從離開妖宮,與她的聯係,便隻剩下三日一次的信件。
千桃拿起那枚玉佩,玉佩沁涼的溫度傳到掌心。她對著玉佩輕輕呼喊姬玉舟的名字,音落的瞬間,千桃好像被牽引進入另一重世界。
姬玉舟浮現在她眼前,也僅僅是浮現在她眼前。
姬玉舟看上去很疲憊,他臉色蒼白,身後是重重宮宇。他看見她時,眼底漾起水波般的笑意。
這是千桃住進妖宮以來,第一次看到姬玉舟,竟有種恍若隔世的錯覺。
千桃唇瓣動了動,但不等她說出話,身後先響起兔妖的聲音。
“娘娘?!臣隻稍稍離開一會兒,娘娘你怎麼就從宮中出來了?您的身子可不能再受妖風侵蝕了。”
千桃看見眼前人笑意斂了些。
千桃咬了咬唇:“我……”
姬玉舟輕聲問她:“受傷了?”
“沒、沒。”千桃使勁兒搖頭。
姬玉舟眼裏染上無奈:“受傷了便好好養傷,妖界不比仙界。”
他的唇抿成條直線,語氣卻仍舊不重。
眼看兔妖便要趕到千桃跟前,千桃顧不得寒暄,“玉瑤那裏……”
姬玉舟像是知道她會問,安撫道:“不必擔心,有我在。”
可是他的話沒讓千桃鬆口氣,反而,千桃心口越來越沉悶。
他說著安撫的話,臉色卻極盡蒼白之色。千桃幾乎可以篤定,他受傷了,而且傷勢不輕。喵喵尒説
他輕咳:“你隻管安心養好病,等玉瑤安穩下來,我便找出當年誣陷你的罪魁禍首。先回去,聽話。”
眼前的溫潤身影散去,兔妖氣喘籲籲地停在她麵前:“娘娘,回吧。”
千桃眼眶酸澀。師兄蒼白的麵孔仍浮現在眼前,她如何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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