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這裏。
很像因懼而生。
正想著,千桃好像聽見耳邊嗤笑了聲。
她抬起頭,周圍空無一人,仿佛隻是她的錯覺。
千桃沿著這條唯一的小路走。
沒等她從池畔離開,少年來了。
這時的他比千桃前不久見到的那個高很多,他抽條了,臉頰仍舊清瘦,他身上很多傷,不合身的衣裳穿在身上,他手裏拿著把黑鐵劍,像是途經此處。
遠遠看著,千桃便覺得黑劍鋒芒滲人。
千桃也有一把白玉小劍,小劍溫養在她的元神裏。
少年戒備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劍尖直指千桃喉心。
千桃張張嘴,剛要說話。冰蓮下的池水凝聚成刀型往少年身邊割去,疾風割在臉上,千桃好像連神魂都在疼。
少年不再管她。黑劍出鞘,利落幹脆地迎向水刃。水刃瞬間炸開。
千桃也抽出白玉劍迎了上去。
起先他們還能應對,但很快,水刃越來越多。越來越吃力了。
不對勁的是,少年那雙眼睛漸漸發紅。於仙而言,產生心魔、走火入魔會便會如此,這不是什麼好征兆。
千桃摸不清前因後果,此時更沒有什麼頭緒。
千桃一邊應對自己麵前的水刃,一邊要分出心神注意少年那邊。但事實上,更多的火力都聚集在少年身上。
少年眼睛猩紅。
“現在‘他’身負重傷,需要那味冰蓮才能治好病。”靨魔的聲音忽遠忽近:“冰蓮的伴生獸自然不會讓他得逞。”
千桃知道了。
那她先幫恩人取一朵冰蓮吧。千桃並不知道她可以做些什麼。
靨魔饒有興致地望著千桃,其實伏宴的幻境,是戮。
伏宴年少時的遭遇不好,被母親族人丟進萬烏崖,在萬烏崖下受盡欺辱。他當然有怨,他做夢都想讓萬烏崖下的魔獸死在他手裏。他那時的欲望便是殺戮。
伏宴確實也這麼做了。
但這場幻象,他一旦開始殺生,就會陷入無休止的殺戮。千桃要做的也很簡單,阻止伏宴殺生。
不過在他看來,千桃幾乎沒法阻止伏宴。
靨魔開始想,如果伏宴困在他這裏,他能得到多少年的修為?靨魔伸出骨指一點點算。
忽然,傳來利器沒入皮肉的聲音。
一滴鮮血落在地麵。
靨魔渾身的骨頭卻好像遭到重擊。
完蛋了,靨魔最後想。
他垂眸就可以看見,少女手裏捧著冰蓮,竟然幫伏宴擋下冰蓮伴生獸的一擊。但其實如果千桃沒有擋,伏宴現在可能已經將伴生獸擊殺了。
千桃的血滴答滴答往下流。
千桃痛不痛他不知道,但他可能,要跟千桃結契了。千桃本該離開靨象,卻因他一時貪玩,被他留在靨象中,千桃屬於外來者,靨象又是由他識海而生,千桃的血相當於直接滴在他的識海裏。
***
大概因為這裏是幻境,所以在看見冰刃朝少年胸口刺去的時候,她才會毫不猶豫地為他擋住這一擊吧。
真切的疼痛來到時,千桃才意識到她做了些什麼。
她胸口插著兩把刀,一把是伴生獸的,一把是少年為了禦敵舉起來的。
伏宴猩紅的瞳色漸漸淡下來。如果沒有千桃衝上來,他已經擊殺伴生獸了。然而他不排斥她的自作主張。
他還記得她,很多年前,那個出現在他麵前,又離他而去的仙。
在此之前,他以為,她是知道了他的殺心才離他而去,現在出現,是想除去他這個禍害。他再一次對她起了殺心。
剛剛,他甚至也覺得她是想趁亂取他性命。所以他舉起劍了。她要殺他,他回擊,很合適,不是麼?
可事實好像並非如此。
她隻是要幫他擋住冰刃。
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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