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失憶後,他跟薑千桃交集不多,但他依舊總是會想到她。在聽見消息的刹那,陸即禮竟恍然發覺呼吸都慢了半拍。他放下手頭的實驗,匆忙脫下白大褂趕往醫院。
薑千桃一直住在同一間病房。
甫一推門,陸即禮便看見冷臉站在薑千桃床前的陸行川。
他微愣。
千桃蘇醒,陸行川應該高興才是。他露出這樣的神情,約莫……手術沒有完全成功?
陸即禮想到這種可能,神情也冷下來。誰料他剛走過去,就聽薑千桃雀躍又驚喜地喊:“即禮哥?!”
陸即禮心口猛地一撞。
記憶雖然被永遠封存起來,可深藏骨血中的喜歡不會被封存。
——
千桃終於蘇醒了。
陸行川怕這一天來到,也盼望這天來到。
他想要千桃醒過來,但他害怕千桃蘇醒後會離他而去。千桃喜歡的人是陸即禮,陸即禮還在麵前,她沒有半分選擇他的可能。
看著她蘇醒,又眼睜睜看著她選擇另外一個男人?
這天,她終於醒了。
天知道護士將消息告訴他的時候,他有多高興。至少在那刻,高興的情緒占據上風。
他放下工作趕來醫院。
麵對千桃時,好像陡然有盆冷水從頭頂澆灌而下。寒意在全身上下蔓延。
薑千桃看向他,用一種陌生的眼神望來:“你跟即禮哥,長得好像……”
姿態、語調,都跟他記憶中的人不同。
“即禮哥……”薑千桃拍拍腦袋,用無比冷靜的語氣說:“對,即禮哥幾年前失蹤了、他下落不明了。”
陸行川笑意僵在眼角。
她跟千桃判若兩人。
門被推開。
是陸即禮。陸行川看見,當陸即禮推門而入時,薑千桃眼角眉梢都掛上笑,那種笑,很特別,就好像是看見心上人、不由自主地彎唇。
薑千桃又欣又喜地喊:“即禮哥!”
陸即禮大步朝薑千桃走來。他們說了些什麼,陸行川都聽不見,周圍好像陰壓壓的,悶得讓人難以喘息。
兩人站在一起,就像天造地設的一對。
明明陸即禮早已失去記憶,然而這瞬,陸行川分明看見他壓製不住的喜歡。
就算失憶。
可他的靈魂、他的軀體,都還記得他愛她。
陸行川捏緊拳,慢慢又再次鬆開。
遙遠的後來,陸即禮跟薑千桃結婚了,他們結婚那天,陸行川也去了。薑千桃穿著厚重雪白的婚紗,美得不可方物,他們笑著祝他早日找到心愛的人。薑千桃也失去了那些與他相處的記憶。
而他,固執地以為,這不是千桃。
或許這是懲罰,罰他曾經傲慢無禮。可他也偏執地想,上天為什麼隻罰他?!
他活得越來越不像一個人。他將他的資產捐出去,他幻想他有朝一日會不會再見到千桃。
他失去活著的意義了。
直到有一天,一道聲音輕輕在幻夢中響起:
“會再見的。”
這時,他年過不惑。
他的最後一場夢,是美夢。
。您提供大神明桂別枝的快穿黑月光:女配又把男主虐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