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現薑千桃的生活比他想象得還要艱難。漁村的人靠出海打漁為生,每年都會有休漁期,旺季時打撈的魚多,賺的錢也更多。而薑家,薑家夫婦兩個人需要承擔六個人的生活,他們又沒文憑,出去打工也找不到好工作。”
“千桃暑假的時候,必須跟著她父親出海幫忙。”
李雋的語氣變得有些嫌惡:“薑家有一個女孩跟一個男孩,他們重男輕女。男孩整日在家無所事事,女孩則被要求出海幫忙。”
陸行川眉頭緊鎖。
他曾經以為,能養出千桃這樣性格的家庭,不說非富即貴,但也能算得上寬厚。
李雋歎息,語調聲音中藏有萬千感慨:“即禮過去的時候,薑千桃恰好從海上回來。她的手被漁網割破,還是即禮幫忙處理的。”
“本來薑千桃的父親還想讓她跟上船去打漁,是即禮製止了他。”
“即禮又發現,他用於資助千桃的錢,大部分都被薑父用來讓兒子上補習班。”
冷風從車窗外不斷灌入。
陸行川輕咳。
他的心髒不安跳動。李雋話說到這裏,後麵會發生些什麼好像是不言而喻的。
即便陸行川那時跟陸即禮少有走動聯係,但他也知道,陸即禮到偏遠他鄉的醫院工作了。以陸即禮的天資能力,去偏遠鄉村當醫生,多數人看來都會歎一句屈才。然而那時候他毅然決然地去了。
陸行川猛地抬眸。
陸即禮生性善良,可他再良善,他會為了一個非親非故、跟他僅僅是資助與被資助關係的女孩而留在偏遠地帶麼?
他不是一個性情良善的人。
也無法想象到以陸即禮的良善會不會做到這種地步。
陸行川隻知道,如果是他。要麼,是因為小漁村獨特的地理位置與經濟潛力;要麼,是那個小漁村有值得他守候等待的人。
耳邊,李雋悲傷道:“可是,在他去小漁村的第二年,就傳來了他下落不明的消息。”
“他跟薑千桃是什麼關係。”陸行川沉默良久,他垂下眸時,薄唇微啟微闔。
李雋提起陸即禮的時候,仿佛有滿肚子的話想說,現在難得地猶豫了:“這……我也說不準。”
十二月的夜,靜悄悄,寒風卷來,平坦的大道上枯葉漫天飄揚。
陸行川聽見他嗓音寒涼,他沒法再繼續維持他的從容溫雅:“沒關係,你可以說出你的看法。”
“是、是喜歡的吧。”李雋說:“阿禮在小漁村的這幾年,拖我給他帶過很多禮物,有細碎卻漂亮的小鑽石,有當年女孩子之間最流行的發飾。他還問我,女孩子喜歡什麼樣的東西。”
“他從來沒說過他喜歡薑千桃。”
“但喜歡一個人,不需要無時無刻地說喜歡,他會千方百計地討她歡心。”
那麼,陸即禮是喜歡千桃的。
千桃呢?
陸行川心中陡然生出種荒謬的想法。
以至於他慌張得想要掛斷電話。
然而李雋的聲音並未停止:“他告訴我,千桃給他送過很多東西,有時候,是海邊趕海撿來的貝殼;有時候是她親手做的小禮物……”
“嘟、嘟……”
陸行川掛斷電話。
他沒有再聽下去。
千桃先認識的陸即禮,然後認識的他。
陸行川心髒砰砰狂跳。車窗不知何時關上,幽寂的夜,黑暗好像快要將陸行川全部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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