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禮風塵仆仆,他已有好幾日沒闔眼。他又變回曾經的溫潤守禮,抬手示意內侍張遠拿來見麵禮,淺聲道:兒臣從江南歸時便得知父皇尋回了七皇弟,張遠,將孤的見麵禮拿給皇弟。
柏燼的麵子功夫也不差。傅明禮方才如何待他,他便如何原封不動地還回去。
表麵上是兄友弟恭。
暗地裏的波濤洶湧,瞞不過陛下。
陛下心裏門清。曾經傅明禮沒放在眼裏的小馬奴,一朝躍過龍門成為皇室血脈、成為幾乎快要與他平起平坐的七皇子。
柏燼不驕不躁的心性,也叫陛下愈發滿意。
陛下命人搬來椅子,抽空詢問傅明禮江南水患一事。
他們聊水患。
柏燼心不在焉,腦海裏想到的,是傅明禮身披喜袍那夜。
他沒忍住再一次往人群中搜尋。
而人群中,他恰巧捉到腳步匆匆的千桃。
鬱結在胸口的煩悶散去不少。
她沒有因傅明禮而停留,甚至有那麼點兒慌慌張張、不想被傅明禮發現的意味。
柏燼內心狠狠動搖。
他掐住掌心,拚命克製情緒。m.X520xs.Com
可大腦絲毫不受他控製,他想起千桃在西北被迫與傅明禮成婚那夜,少女衝上來想要為他擋住一箭的場景。
柏燼麵色上流露出迷茫。
再回神,少女身影已經從馬場消失了。
陛下念著傅明禮一路舟車勞頓,片刻後,命傅明禮先回東宮整頓。陛下親切地問柏燼:可有相中的姑娘?父皇會為你下旨。
柏燼搖頭。他不去想千桃的時候,才發覺太子,同他夢境中那位不太相似。
但夢境中的那位太子,卻與傳聞中的太子相符。
***
東宮
重生以來,傅明禮的時間便很緊迫。尤其,他還需要不斷壯大自己、擴大自己的聲勢。因著這幾月事務繁忙,傅明禮分不出太多心神對付柏燼。
好像眨眼之間,柏燼便從身份低微的馬奴搖身一變成為七皇子。
傅明禮心知他不能再耽擱。
先前柏燼為了千桃,不遠萬裏追到西北,讓他陡然生出種危機感。
他怕千桃被柏燼蠱惑,怕千桃也喜歡上柏燼。
張遠在研磨:依屬下看,陛下未必多喜歡柏燼。如若真喜歡,陛下為何不拿鎮北王府給他出氣?
傅明禮冷笑。不複溫潤。
拿鎮北王府給柏燼出氣,是遲早的事。陛下不會親自動手,他會慢慢教柏燼,教柏燼如何找出人的弱點,教柏燼如何一擊致命,陛下期待柏燼親自動手。
對手尚在繈褓中時,是扼殺他的最好時機。
傅明禮曾經錯過機會,現在不能再放過任何機會。每晚一日,柏燼便會多成長一分。傅明禮搜尋前世記憶,尋找柏燼的弱點。前世,柏燼為了年嬌將千桃送入東宮,足以見得年嬌分量。
然傅明禮並不清楚,今生的年嬌,還是不是柏燼的軟肋。他需要試探。
窗台打開,熹微的光線落入窗口,灑在書桌上。傅明禮神色晦暗,他提筆在紙上寫下幾個字,吩咐張遠:悄悄放出消息,說年嬌在江南染了時疫。
水患時,最易一並帶來瘟疫。
張遠研墨的手頓住。年嬌染上時疫了?他為何不知?
心裏納悶,但仍舊按照傅明禮的吩咐去做。
當夜,柏燼便收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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