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錯覺。
隻言片語間,柏燼周身氣度,冷了不止一個度。禁軍頭子冷不丁渾身哆嗦。
待回了皇宮複命,時辰也不早。
陛下得知下藥的人不曾找到時,勃然大怒。
柏燼是他的骨血、是他心愛之人的骨血,他不希望柏燼的安危遭到任何威脅。
千桃打太後宮裏用了晚膳一出來,便得到柏燼帶人回府上搜查的消息,今日一整日的陰霾都散去不少。雖然遺憾地從宮女嘴中得知,柏燼並沒有搜到毒藥。
因為毒藥沒搜出、下毒之人沒找出來,皇帝留他們在宮中小住。
千桃被人用轎攆送到雲桂宮。
雲桂宮,十餘年前,柏燼的母親曾經居住的宮殿。自從柏燼的母親被逼出皇宮後,雲桂宮便荒廢了,直到今日,陛下才命人打掃。
宮女瞥見雲桂宮燈火通明,說話與千桃解悶:想來柏大人已經到了。
推開門,千桃確實看見柏燼。
青年負手而立,一襲白袍本該光風霽月,經他這一穿,陡然多出煞神般的冷戾。
認祖歸宗的小馬奴,他不用再繼續裝病弱。
千桃在太後宮中待了一日,也聽嬤嬤念叨半日,說柏燼是皇子雲雲,又說她該如何當好皇子妃雲雲。臨著離開前,嬤嬤把《女戒》塞給她,讓她回去抄寫。
原文裏,在柏燼身居皇子高位後,虞千桃確實也還煩了柏燼那麼一陣子。待瞧見柏燼直上青雲、在敲過柏燼冷血的手段後,出於慕強的心理,虞千桃不可自拔地愛上柏燼。
現在的千桃,依舊像以前那樣不拿正眼看柏燼就好。
她抱著書,腦袋低低垂下。
就在她要越過柏燼的時候,柏燼冷聲喊住她,帶著點兒咬牙切齒的:虞、千、桃。
千桃抱書的手頓住。
幾乎是下意識的,她竟覺得柏燼已經知道她給他下藥的事了!
喜大奔普!
隻是
千桃覺得柏燼的眼神很奇怪。
就好像,她是個玩弄人感情的負心漢般。就好像,他是個慘遭負心漢拋棄的小嬌妻。
千桃倒吸口涼氣。
古怪。
她怎麼會有這麼古怪邪惡的想法。
千桃鼓鼓腮幫子:別用這樣的眼神盯著本郡主。
柏燼原本不願意相信那場夢,可當夢境與現實一一對應,他也開始動搖,他開始重新審視。
柏燼扯開唇,低低笑起來。
他從前是用怎樣的心緒,才會以為千桃喜歡他?
少女捧著書,眼中滿是厭惡。
絲毫不加掩飾的厭惡。
多可笑。
他像個被她玩弄在股掌中的蠢貨。
與千桃相處的點點滴滴在腦海中劃過,柏燼想起她曾經喝醉酒趴在他懷中說要嫁他的模樣,也想起她囂張跋扈刁難他的模樣。她連碧落那味劇毒之藥都能用在他身上。
興許,就連那些刺客也是她故意安插在他身邊的,想要暗算他的。
一切都是他的自作多情。
他也曾從長安到西北,奔波萬裏隻為確認她的安危。
他也曾因毒藥之事從大理寺匆忙趕回,隻為看她安然無虞。早晨時他的急切擔憂,在現在看來,都像是場笑話。藥在千桃手裏,由她保管,她又如何會中藥?
過往種種,如同細刺般紮在柏燼心口,疼得叫他快要喘不過氣。
千桃對他哪有半分喜歡,分明厭他入骨、巴不得他去死。
柏燼居高臨下地盯著千桃,笑意不達眼底:郡主是不是很遺憾,遺憾那日,我在你與傅明禮的大婚之日將你帶走。
天知道他多想質問千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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