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奴才奉旨查清郡主與柏公子之間的關係,太監悠悠道:看來,不必再查。
院中一片狼藉。
狐裘、發釵、銀質步搖,散亂打落在地上。
少女領口拉開,露出片瓷白肌膚。
對比起來,柏燼則顯得沉著太多,就像是被動承受這一切、被動承受主子的失禮。
在汴京,男女授受不親。
便是女子不慎落水被男子救上,女子也需得嫁給施救者。更別說現在這副模樣,千桃都要快貼到柏燼的衣衫上去了。
太監心說,他這才出去多久?短短幾息內兩人便有了肌膚之親。
或許這在民風開放的長安城算不得什麼,可在他們汴京人眼底,卻是實實在在的不妥。
太監用手遮擋住眼睛,擺出副非禮勿視的模樣:大夫還不過去瞧瞧你家郡主?
大夫年邁,聽言,提起擺在腳畔的藥箱走過去。
千桃是人被扒拉開的。
刹那間,手上冰冰涼涼的觸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撲入鼻息的藥香氣味。
大夫稍加觀察,將幾根銀針刺入千桃脖頸處的幾個穴位:郡主中了催|情藥物,奴已經暫時壓製住郡主體內的藥性,再過一炷香,郡主約莫能回複清醒。
鎮北王急問:哪來的藥物?
大夫道:奴需得知曉郡主今日用了何物、吃了何物、屋裏又是點了何樣的香。一一查探,許能查清藥物來源。
傅明禮不緊不慢地對太監道:郡主中藥,身不由已。
太子的麵子,太監自然是會給的,他微俯身,恭敬道:一切且先聽殿下的。
從千桃晨時的稀粥,到殿內燃的熏香、燒的銀絲炭,再到打落在地的發釵狐裘。老大夫一無所獲。
自然,沒人會懷疑到那頭小馬駒身上去。
阿春將她能想到的東西都拿出來驗了。兜兜轉轉,她最後看向柏燼。一直以來,阿春都對柏燼抱有極大的偏見。她帶著惡意地想,如果是柏燼對千桃下的藥,那倒也不足為奇。
她叫大夫查一查柏燼。
她緊盯柏燼,生怕錯過他的任何一個代表心虛的神色。可一直到大夫驗完搖頭,他都沒有任何多餘的反應。
隻是到了最後,柏燼目光往旁邊掠去。
阿春皺眉望去。
又聽柏燼輕咳道:勞煩大夫再驗驗那盤奶糕,這是方才,郡主拿來賞奴的,想來今日郡主也曾動過這盤奶糕。
奶糕?
那盤郡主下了好幾種毒的奶糕?
不行阿春心裏想著,嘴上已經說出聲了。說到底,阿春空有滿腹的壞心思,腦袋卻沒那樣靈光。
這副模樣,明眼人都清楚她是在心虛。
老大夫為難,不知該查好,還是不該查的好。
直到太監開口:查。
傅明禮負手而立,唇線崩得筆直。唯獨他的目光落在那匹小馬駒身上。m.X520xs.Com
大夫將銀針刺入奶糕中,銀針迅速發黑。他換了好幾根銀針,無一例外,每塊奶糕都帶毒,他眉頭越擰越深:王爺、殿下,這奶糕,有毒!
鎮北王急問:什麼毒?!
傅明禮指尖輕彎,目光一凜,陡然往大夫那邊看去。
老大夫刮下糕點殘渣放入口中試毒,他動作緩慢,叫旁人看得焦躁。
過了好一陣,他道:是一夜春。
這盤奶糕上下了足量的一夜春。他看向阿春:郡主今晨可有服食奶糕?
阿春木訥搖頭:不、不曾。奶糕是昨夜送來的。
柏燼牙尖輕抵在唇瓣上。不可避免地回想到先前的場麵少女告訴他,糕點裏分別下了好幾種藥,更有幾種劇毒之藥。
依著大夫所言。
全都是一夜春麼?
則顯得耐人尋味。
太監撫著拂塵道:所以說,郡主賞給柏公子的奶糕,是下了藥的?
大夫驗完奶糕沒多久,千桃混沌的腦海中像是注入雨後的清甜空氣般,縱然身上灼|熱不減,意識卻慢慢回歸。
老大夫拿著奶糕在千桃跟前問:郡主好些了?
千桃眨眼,慢半拍地點頭。
大夫問:郡主可曾吃過這奶糕?
千桃反應了好半天才理清思緒。
她甚至覺得有些荒誕在她盤算著要給柏燼下藥的同時,對方竟然也跟她打著同樣的主意?!早說早說的話,千桃不會親自動手將藥下進奶糕裏了。
至於吃沒吃過奶糕?她搖頭:不曾。
大夫:奇怪,如若沒吃這奶糕,又是從哪處帶的藥?
鎮北王跟著道:查,繼續查!本王倒想知道是誰敢在王府裏下藥。
沉默良久,傅明禮終是開口:先去瞧瞧那匹小馬。
柏燼眸色微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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