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了四五下,張老爺子忍無可忍:秦岸,你夠了。
誰料秦岸淡淡說:張老先生如果心疼,大可以上去幫你孫子擋住。棍子沒有打在自己身上,總歸不疼。
死的不是他的孫兒,他當然不知道心疼。
嘖。
人啊,大多自私利己。
他散漫地坐到沙發上,往後倚靠。
耳邊,棍棒砸在皮肉上的聲音不斷傳來。
解氣麼?
秦岸閉了閉眼。
這才哪跟哪。
經他這一說,張老爺子不再開口。
不知打了多久,大概,十五分鍾,又或者一小時,秦岸總覺得今天漫長極了。
讓他覺得有點意思的是,挨了那麼久的打、一直一聲不吭的張客忽然張嘴,幾乎是用氣音說話:秦、秦岸
話將將說了幾個字,張客吐出口血水。
秦岸垂眸,別開臉,有些嫌惡。
張客卻笑:秦岸,你、你此生,必失所愛,必無歸宿。我、我也不算太失敗,至少能讓你過得不如意
秦岸的手下不樂意了,掄起棍子,你不會說話就少說點,有你這麼喪盡天良的人嗎?前腳算計人姑娘,後腳又咒我們秦總。
張客被打得半句話都說不出。
隻有秦岸知道。
張客說得沒錯。
他,秦岸。
此生必定孤獨終老。
大概是張客的詛咒靈驗了,才過三分鍾,秦岸接到醫院的通知。
千桃沒有心跳了。
秦岸嗤笑。
手指時而扣在衣角,時而又搭在沙發上。他頭回這樣的坐立不安。
他想去醫院見千桃最後一麵。
可他又害怕。
寧願不去見,他甚至能夠自欺欺人地騙自己千桃不過是睡了一場很長很長的覺。
秦岸低聲笑了笑。
她倒好,死了一了百了,留著活人想念。
千桃葬禮前,秦岸將張客、白眠、唐家夫婦還有一眾曾經傷害過千桃的人全都收拾了。
地下室、車禍,一切都是張客的預謀。秦岸詫異的是,這之中,還與白眠有關係。
張客將白眠視作靈感繆斯。他發現白眠的頹靡,還發現白千桃是一切的誘因。
於是張客買通薑時與白家傭人,又讓陳唐半夜潛入白家。
誰能想到張客瘋狗似的,陰謀敗露後,他沒躲沒逃,甚至策劃了場車禍。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模樣。瘋得極端。除此之外,專檢人員還在張客手機裏發現了他的下一個目標秦岸與唐衍。
秦岸將千桃死前的錄像看了上百遍。
他實在沒法想象,千桃自己都還像個小孩子,她是怎樣義無反顧地擋在白父跟前的。他又想,車禍的那一瞬間,她會有多害怕
直到葬禮那天。
人來得很齊,白紀、唐衍,他們都在,不過千桃朋友少,來參加葬禮的也就這麼幾個。秦岸也去了。
白紀見到秦岸,驚詫了片刻。千桃死的時候沒見秦岸來,現在秦岸倒是來了。
他吸吸鼻子,眼睛早在幾天前就哭腫了,這會兒眼睛酸,淚水半點都流不出,馬上就要宣讀遺囑了,秦總隨便坐。
秦岸頷首。站在千桃靈位前,等到律師過來才找了個座位。
這天陽光明媚,律師的聲音也尤為清晰:
白千桃女士名下共有資產兩千萬,其中一千萬留給白父,三百萬留給唐衍、唐奶奶,兩百萬留給白紀剩下的捐給公益慈善。
秦岸還記得,初見千桃時,她使小性子故意踩白紀。雖然那時候白紀對她抱有敵意,但後來白紀卻也有了幾分真心。
嘖。
秦岸輕笑。
她記得所有人對她的好,獨獨不記得他的。
她的溫柔,都留給了旁人。
這天,風也很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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