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
一個孤身的、中了藥的女人。
甚至,可能藥就是薑時下的。
不管出於什麼理由,秦岸都沒法安心將千桃交給薑時。
而且,千桃要去的,是醫院,不是白家。
他側身,冷冷瞥了眼燈下的薑時。
小姑娘很不對勁,聲音像貓咪嗚咽,你放開我。
秦岸當然不理會她。
他甚至想,她中了藥,都不會喊幾聲難受嗎?短短一小截路程,千桃情況已經不大好了,顯然是藥性上來的模樣,可除此以外,她的行為舉止卻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給他種並未中藥的錯覺。
他強硬地將千桃塞進副駕駛,給她扣住安全帶,打開車內的冷風。
這個期間,千桃就像隻小雞崽子。雞媽媽揪起她的後領,拎著她上車。毫無還手之力。
她也曾寄希望於薑時。
可薑時戰鬥力幾乎為零,打不過白紀。
生活又一次對她這隻小雞崽下手了。
砰了聲,秦岸關上駕駛位的車門,他側過身問她:還難不難受。
千桃難受啊。
但她暫時還能忍受這種不適。
能像她這樣進入時空局的,都經曆過層層選拔,耐力、學習能力、團隊組織能力等等都是選拔考核中的項目。
千桃進入時空局時耐力就相當不錯,當了惡毒女配後,忍耐力日複一日的好。
今夜的這點藥性,雖然將她折磨得有些不舒服,但是她勉強還能夠忍住。
當然了,即便忍得住,千桃也不會告訴秦岸。
惡毒女配為所欲為!
秦岸見她不語,伸手將溫度調低了些。
千桃倒也不覺得冷。
薑時被白紀攔著,眼睜睜看著千桃上了秦岸的車。
在他眼裏,千桃就是他的前程,千桃就是他討好張客的一個重要工具。現在千桃走了,薑時總覺得自己錯過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要不是餐廳保安及時趕過來,他恐怕都要跟白紀打起來了。
保安接到人舉報,匆匆趕過來將兩人拉開距離。
白紀倒也沒再多說什麼,狠狠盯了薑時一眼。
薑時不甘示弱,瞪回去了。
礙於保安在場,他倒也沒有繼續做出過激的舉止。
薑時沒有車。來回劇組要麼靠別人順路帶,要麼就坐出租車。他現在是沒有車可蹭的,於是用手機約了輛網約車。
他站在餐廳外的樹下等候。
背後傳來高跟鞋的聲響,隨後,是一道女聲:這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緊接著,男聲傳來:眠眠不用跟我見外。
薑時不認識那道女聲,卻不可能聽不出這道男聲。
分明就是張客的聲音。
薑時不敢這麼快就讓張客發現他將事辦砸了的事實,隻好往遠處躲。
聽說千桃也在劇組?女聲問。
是,不過眠眠放心,她曾經欺負過你,現在,她該得到她應得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