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客近乎偏執地追求美、追求藝術。
他輕晃酒杯,坐在桌前遠遠凝視千桃,看她滿眼迷茫、任人宰割的模樣。在他眼裏,這種狀態下的女孩格外誘人,蒼白、無力,卻又不合時宜地浮現抹病態淺紅,矛盾而勾人視線。
他打量著千桃,像盯住獵物般,也像在欣賞自己親手雕刻的藝術品般。
那個被他叫去送千桃的男人叫薑時,是一個妄想靠著這部劇一炮而紅的年輕演員。
他允諾對方。隻要將千桃送到指定位置,他就會給對方一個走紅機會。
至於薑時能不能把握機會。
張客笑。
當然,不能。
白千桃,白千桃?張客遠遠看見薑時站在千桃跟前揮手,也看見薑時伸手攙扶住千桃。
手機裏,白眠又發來消息問他行蹤。
他彎著唇笑了笑。
在他看來,白眠是一個堪稱上帝創造的完美藝術品的女人。
他曾經向白眠發出不少邀約,無一例外,白眠全部拒絕。
現在白眠終於主動找上他了。
張客實在不敢保證,如果白眠仍然拒絕他,他又會做出什麼樣的事來。而千桃,是他向白眠示好的其中一環。
千桃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身後好像有一道極其陰毒的視線。
如果她還有力氣,一定要轉過去跟那個人一較高下!看誰敢在惡毒女配麵前耀武揚威!
可惜當下,千桃渾身軟綿綿,不止是使不上力氣渾身上下都傳來悶意。
千桃咬牙忍下藥性。
她當然知道這是什麼藥。
原文裏,原主中藥後被薑時送到海市中年油膩男那裏,意識在反抗,可軀殼裏的藥性卻不容她反抗。
這個漫長的夜晚,原主遭受了心理兼生理的雙重折磨。
第二天醒來後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藥了結餘生。
千桃有過千奇百怪、各種各樣的死法。
但對於那方麵是沒有丁點經驗的。
她不太希望自己,或者是女配以這樣屈辱的方式死去。
千桃想,她隻要下班就好了,至於什麼個死法應該都不重要。
她甚至想開了。
反正上個世界也隻拿了良好,這個世界如果再因為死法不規範扣分,扣那就扣吧。
千桃打定主意。任由薑時捏住她的手腕帶她往餐廳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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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路,紅燈
白紀騎在電動車上。頭盔罩在腦袋頂,又悶又熱。
汗水沾濕發梢,他煩躁地伸手抹去額前汗珠,看著紅綠燈上顯示的65秒焦灼不已。
距離目的地還有至少二十分鍾的路程。
白紀一邊擔心,一邊祈禱他能安全接到千桃。
眼皮跳個不停,白紀又伸手揉了揉幹澀的眼睛。
紅燈變成綠燈的那刻,白紀連忙騎車往前走。
趕到定位出來的餐廳時,時間不算早了。
十點多的樣子。
白紀停下車,一邊往餐廳走,一邊摸出手機。微信對話框裏,他依舊沒有等來千桃的那個小紅點。
他發現他已經鬱悶得有些麻木了。
這、這邊走。一道男聲從餐廳門口傳來,白紀頓下腳步,抬頭看去。
登時就炸開了!
像話嗎?
這像話嗎?
瞧瞧,千桃對他愛搭不理,現在卻跟劇組的奶狗弟弟勾肩搭背。他都沒有這種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