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時,
各就各位,
所有人都開始號召自己的手下。
伴隨著寒爺一聲令下“出發”,
厲承曦如同離弦的箭,
帶領浩浩蕩蕩的隊伍,
直直衝向小型醫院。
意料之中,
小型醫院和皇室監獄都有重兵把守。
但黑盾小組。
安德魯帶來的國際刑警,
厲明旭的雇傭兵,
厲鵬濤帶來的華國警.察,
司徒家族的家臣,
以及大黑手下的jla成員,
在hilltop組織的殺手們,
和總統府派來的軍隊的掩護下,
直接與小型醫院和皇室監獄的駐兵短兵相接,
沒讓他們成功開一槍,
硬生生阻斷了駐兵想給隱藏在皇室山的影衛們傳遞信號的可能。
厲承曦這個午夜惡魔直接遇鬼殺鬼、佛擋殺佛,
露絲和司徒家族的長老們,
更是各顯神通,
讓自己帶來的鼠兵、蜂兵,
跟小型醫院和皇室監獄中跑出來的怪獸打得不可開交。
苗欣和寒爺任由他們打翻天,
夫妻倆隻管攜手一個勁兒地往裏衝。
果然,
在小型醫院的地底五層,
苗欣找到了慕容康的克.隆體流水線……
五個月後,
華國,京都。
雲山地界風景最秀麗的墓園區,
一輛灰色阿斯頓馬丁停在大門口。
車門打開,
一名身穿白色西服的年輕人率先下來。
他從後備箱中搬下來一台輪椅,
將腳踏和扶手一一擺正。
男人有些偏瘦,五官生的極好,
臉上還帶著淺淺的笑容,
渾身上下卻透露出一股淡然的疏離。
這讓他看起來多了份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
愈發顯得清俊逼人。
而他剛把輪椅擺好,
駕駛座的車門便打開,
一身黑色西服的高大男人走出來。
與白衣男子相比,
他的五官更加精致,
卻如刀刻般透著股鋒利。
這是一種與白衣男子完全不同的俊美,
攻擊性極強。
加上他渾身上下散發出的那股冷冽,
莫名讓人不敢多看他一眼。
可男人下車後,
卻立刻柔和了表情。
然後他打開後車門,
從裏麵接出一名行動頗為不便的中年男子,
和白衣男子一起,
動作輕柔地將中年男子放在了輪椅上。
中年男子兩鬢有些染霜,
卻生的眉目如畫、器宇軒昂,
倘若忽略眼角眉梢透出的滄桑和慈祥,
白衣男子幾乎是他的翻版。
他抬頭看看麵前一黑一白的兩名年輕人,
臉上的笑容放大了幾分。
然後扭頭,
對著兩隻腳已經下來,
頭和大半截身軀還紮在後車廂裏的女子喚道:“欣欣?
還沒有收拾好嗎?”
“等一下爸!”女孩急急回應:“東西有點多,
我收拾一下。”
白衣男子和黑衣男子立刻對視一眼,
彼此眼膜中都滑過一抹嫌棄。
下一秒,
卻像商量好了一般,
異口同聲道:“我來幫你!”
“哥、寶寶,
不用了,”苗欣探出頭來笑道:“你們負責推爸,
我來拿東西就好。”
“哪有讓女生那東西的道理?”兩個男人再次默契開口,
說完後,
又對視一眼,
這回已經不是有點嫌棄了,
而是極其嫌棄。
到底司徒長風性格更溫潤些,
斜睨著寒爺主動開口道:“聽見沒?
欣欣寶貝先喊的哥。
可見,喵喵尒説
在欣欣寶貝心目中,
我這個親哥哥,
比你這個丈夫地位更高。”
“先喊的不一定就代表地位高,”寒爺反唇相譏:“也有可能,
是因為太老。
畢竟你是哥哥嘛!
而且,
長風哥哥難道沒聽見,
欣欣寶貝喊我寶寶嗎?
所以在欣欣寶貝心目中,
孰輕孰重,
還用得著說?”
“叫一聲寶寶又有什麼用?”司徒長風不甘落後:“欣欣寶貝跟我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妹,
我們身上流著同樣的血。”
“那也沒什麼值得驕傲的吧?”寒爺眯起眼睛,“畢竟,
開獎前,
就已經知道答案,
沒有半點驚喜。
不像我跟欣欣寶貝的關係,
欣欣寶貝肚子裏可是懷了我的孩子。
而孩子身上,
擁有的可是我和欣欣寶貝兩個人的血脈。
跟長風哥哥這種已經過時的比起來,
難道不是我們的孩子,
更令人期待嗎?”
苗欣:“……”
看看這個,
再看看那個,
她無語凝噎。
好吧,
天底下似乎就沒幾個男人,
能跟自己大舅哥處好關係的。
這倆人也不知道上輩子是不是有仇,
隻要見麵,
就要互掐。
而每回互掐的原因,
都是她苗欣。
今天難得天氣好,
他們帶司徒瑾瑜來給白若卉掃墓,
同時,
也給白若卉分享一下苗欣懷孕的消息。
可寒爺和長風哥哥從早上起床,
就開始互掐。
本來大家掃墓都穿著黑色,
可來之前,
長風哥哥硬是把一身黑換成了一身白。
其實,
如果這倆妖孽級別的男人不是自己的丈夫和哥哥的話,
苗欣覺得,
他們倆更像相愛相殺的一對兒。
瞧!
連穿衣都那麼默契,
除了顏色不同,
選擇的居然是同一品牌、同一款式,
連皮鞋和腕表都一模一樣。
說他們倆不相愛,
誰信啊?
咳咳……不行了,
這想法太危險。
苗欣果斷將手裏的大包小包往寒爺和司徒長風手裏一塞,“那個,
既然你們倆這麼閑,
那還是你們那東西吧。
我推著爸爸先進去了。”
司徒瑾瑜是兩個月前才醒的。
當初黑盾行動順利完成,
苗欣不放心將司徒瑾瑜留給rsc國的醫院,
索性將人直接帶回京都,
親自照顧。
而短短幾個月,
慕容川就在寒爺、司徒長風和李繼業的幫助扶持下,
以雷霆之勢,
粗暴地鎮壓了所有蠢蠢欲動的皇室餘孽。
反正有慕容川這個新國王照應,
司徒家族百廢待興,
司徒長風直接將重建家族的任務扔給四大長老,
自己也跑到京都來跟司徒瑾瑜和欣欣寶貝團圓來了。
苗欣和寒爺婚後依舊住在老宅後麵的小樓裏,
司徒瑾瑜是苗欣的親生父親,
苗欣自然不會讓他住在別的地方。
寒爺對司徒瑾瑜非常好,
畢竟是老丈人,
他沒任何不情願。
有些方麵苗欣照顧起來不方便,
寒爺便親自動手,
照顧得比苗欣更盡心。
可沒多久,
司徒長風也來投奔妹妹,
硬是死纏爛打賴在小樓不走。
寒爺對這個大舅哥厭煩頭頂,
無奈欣欣寶貝跟司徒長風感情極好,
他左暗示右暗示,
司徒長風一概裝作沒看見,
搞得寒爺鬱悶之極。
唯一值得慶幸的,
就是司徒瑾瑜醒來前一周,
苗欣終於被大哥厲勳爵發現懷孕了。
這下子,
司徒長風住的更是理所當然,
最近甚至還把rsc國的一些生意也轉到了華國來,
大有以後常駐京都的打算。
不過互掐歸互掐,
寒爺倒是沒少給司徒長風幫忙,
畢竟華國對於司徒家族來說,
是嶄新的市場。
並且,
二哥厲擎宇對司徒長風讚不絕口,
簡直跟司徒長風一見如故、臭味相投。
寒爺這個做弟弟的,
怎麼也不能折了二哥的麵子。
今天一家四口,
不,
加上苗欣肚子裏的寶寶,
應該是一家五口,
一起來給白若卉掃墓,
司徒瑾瑜既激動又難過。
苗欣從來沒有見過白若卉,
感情上到底淡一些,
祭拜完畢,
她就跟寒爺先離開,
讓司徒瑾瑜和司徒長風自己,
跟白若卉說說話。
白若卉的骨灰葬在墓區地勢最高、風景最美的位置,
越往下走,
墓地的規格和檔次越低。
遠遠看見最低窪處,
有人在一座合葬的墳墓前燒紙,
許是風向不對,
煙熏火燎間將自己嗆得頻頻咳嗽,
苗欣和寒爺不由自主望過去。
剛巧那人咳得眼淚鼻涕一大把,
為躲避煙霧,
下意識扭頭看了這邊一眼,
苗欣一下子看清楚了他的長相。
管家?
這個人,
居然是苗家的管家。
苗欣一輩子都忘不掉這張臉,
當初,
就是這個人,
奉毛玉梅的命,
把渾身是傷的她,
扔到大海裏了。
後來苗榮光舉家搬遷到京都,
苗欣倒是沒再見過管家。
她以為,
管家早死了呢,
不曾想,
這人渣不但活著,
還活得挺長久。
寒爺察覺到苗欣情緒不對,
不由問:“怎麼?
認識?”
“嗯,
他就是當初把我丟進海裏的苗家管家。”
寒爺的俊臉登時黯沉下來,
看向管家的目光中全是殺氣。
苗欣冷不丁被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意刺激得打了個哆嗦,
微微笑起來:“算了,
正主兒都死了,
他不過是一隻聽主人話的狗,
還理他幹什麼?
說起來,
我倒是得謝謝他。
要不是當初他把我扔在你的遊輪附近,
我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認識。”
寒爺“嗯”了一聲,
沒多說話,
卻伸手握住苗欣的手,
十指相扣,
久久不願鬆開。
苗欣由著他握,
思緒,
卻飄到了五個月前。
那天,
他們解除隕石陣法後,
遭到了駐守在小型醫院和皇室監獄的警衛和影衛的強烈反抗。
哥哥們怕槍聲將皇室山上所有的影衛都吸引來,
隻能跟敵人進行肉搏戰。
而苗欣和寒爺,
是唯一進入克.隆實驗室的人。
那當真是隻有在科幻電影裏,
才能看見的場景。
苗欣有好幾個月,
隻要一閉上眼睛,
腦海裏依舊會不受控製地浮現出那震撼又惡心的畫麵。
實驗室裏全是玻璃缸。
或者說,
玻璃瓶。
那些玻璃瓶都是密封的,
有點像以前苗欣和糖糖買的種草鑰匙扣。
隻是,
鑰匙扣裏,
是一朵朵花花草草,
而那天苗欣看見的玻璃瓶裏,
全是一個個浸泡在福爾馬林溶液裏的人。
其實,
苗欣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