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些賓客全都離開了,
自己想怎麼寫就怎麼寫行不?”
“哈哈哈……”冷冽沒憋住,
一下子笑噴了。
小九咖位太小,
想笑又不敢笑,
隻好低下頭,
盡量不發出聲音,
肩膀卻不停抖動。
塵爺,
卻不動聲色看向苗欣。
兩人視線對上,
眸中同時閃過若有所思。
塵爺有點焦慮,
苗欣卻比他鎮定得多,
還似有若無地衝他點了下頭。
雖然欣欣寶貝的反應,
讓塵爺安心不少。
但同時,
卻也讓他更加警惕。
李靖能爬到總統的位子,
絕非酒囊飯袋。
今晚雖然被逼急了,
有點自亂陣腳。
但塵爺相信,
李靖還不至於跟瘋狗似的,
見到誰都咬。
所以他一會兒找慕容涇陽的茬,
一會兒又跟慕容川掐,
十有八九,
是在憋什麼壞招。
塵爺什麼都不怕,
他就怕,
李靖針對欣欣寶貝。
雖然知道欣欣寶貝很強大,
可這畢竟是在rsc國,
又在總統府。
欣欣寶貝今晚已經很高調了,
所謂槍打出頭鳥,
什麼事情太過了,
都不好。
他就怕,
李靖釜底抽薪,
刻意引導賓客們將事態往最壞的方向發展。
這世上往往好的不靈壞的靈,
塵爺剛想到這些,
李靖便再次開口道:“女士們、先生們,
我得在這裏澄清一點,
我呢,
其實完全沒有跟慕容家主和川少作對的意思,
是慕容家主和川少誤會我了。
當然,
也有可能是我今晚言行不當,
讓他們對我產生了一些不好的想法。
我希望,
大家能理解一下,
一名老父親,
因為女兒婚事的泡湯,
變得手足無措和惶恐無助,
也希望慕容家主和川少,
能原諒我剛才的言語粗俗,
剛才真的是無心之過,
抱歉啊。”
說話間,
李靖一彎腰,
竟畢恭畢敬地衝台下所有人,
鞠了個躬。
他的鞠躬,
並不是敷衍了事,
非常標準的九十度,
誠懇的態度,
透過肢體語言,
強烈地散發出來,
一時間,
竟將宴會廳裏的賓客們都整懵了。
到底是總統,
強硬的樣子,
大家見的太多。
封建製國家,
雖然有嚴格的等級之分,
但同時,
財富也關聯著權力和地位。
所以即便大家敢在台下對李靖冷嘲熱諷,
卻沒有人敢公然跑到主席台上去跟李靖吵架。
更沒有人,
能承受得住總統的道歉。
有賓客心軟,
率先妥協,
“我看,
總統先生也不是故意的,
慕容家主和皇太孫,
就沒必要咄咄逼人了吧?”
“對呀,
都是為人父母,
要是我的女兒被人當眾退了婚,
別說吵架,
我大概會派家裏的侍衛,
去把聯姻方的府邸都砸了吧?”
“唉,
總統先生其實也挺難的。
而他這些年,
對咱們rsc國,
也做了不少貢獻。
沒有功勞還有苦勞嘛,
我們剛才,
對總統先生,
真的太苛責了。”
“對對,
說起來,
還是皇室太過於咄咄逼人。
都什麼年代了,
還想搞君主立憲那一套,
早過時了。
依我之見,
就應該早點廢除皇室,
以後國家隻要總統和議會就得了……”
慕容涇陽眼皮一跳,
這些牆頭草,
怎麼黑的白的,
他們都能說出一大堆理由來?
剛才可是他們自己叫囂著讓李靖下台,
現在一眨眼,
就又開始反對皇室了。
“總統先生?”他怒不可遏道:“您現在是什麼意思?
是不是想說,
我應該接受您的歉意,
同時也接受莎莎小姐繼續跟塵爺聯姻?”
“誒?”李靖像是被慕容涇陽問愣了,
呆了呆,
然後直起身一臉委屈道:“慕容家主,
您又誤會我了。
我都說了,
我們總統府跟冷家的聯姻取消。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我怎麼可能朝令夕改?”
“那你……”
“您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
不要總是打斷我啊?”李靖更委屈,“我想說的,
明明跟您和詩詩小姐沒多大關係,
是您自己非要往自己和詩詩小姐身上潑髒水。
唉,
所以我才說,
慕容家主,
您真是老了。”
“你……”慕容涇陽眼前一黑,
要不是及時扶住旁邊的桌子,
估計直接摔倒在地上了。
李靖卻不再理他,
而是轉向苗欣他們這一桌,
用不懷好意的含笑眼睛,
注視著苗欣道:“我其實,
一直想對話的人,
是苗欣公主啊!
是慕容家主和川少自己跳出來,
非要跟我抬杠。
我才是最冤枉、最委屈的那個人好不好?”
慕容涇陽:“???”
李靖想對話的人,
是苗欣?
可他想針對苗欣,
幹嘛非要拿自己和詩詩說事兒?
難不成,
把他這個慕容皇室家主和詩詩,
說的一分錢不值,
就能打擊到苗欣?
不過,
剛被慕容川坑了一把,
此時,
慕容涇陽倒覺得,
讓李靖這個傻缺去啃苗欣這塊硬骨頭,
替自己出出氣,
蠻好的。
塵爺和慕容川心裏同時“咯噔”一下,
他們就知道李靖沒憋好屁。
塵爺倒是能沉得住氣,
慕容川卻極護犢子。
騰地一下站起身,
指著李靖就罵:“我說老李叔,
您到底要不要臉啊?
您這都奔五十歲的人了,
總是盯著我們欣欣寶貝幹嗎?
您別告訴我,
您看上欣欣寶貝了,
想從我這兒挖牆腳?”
這話任誰停了,
大約都會怒發衝冠。
然而李靖卻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川少還真是維護自己的未婚妻,
可見,
您是愛慘了苗欣公主啊。
但願,
您待會兒,
也能繼續這麼維護。”
“你……”
“坐下!”始終沒開口說話的苗欣,
終於伸手扯了扯慕容川的衣袖。
慕容川很乖,
見欣欣寶貝又要發動火力了,
狠狠瞪李靖一眼,
坐回了位子。
隻是,
坐下來時,
順勢湊到苗欣耳邊悄聲道:“你小心點,
這貨陰得很,
慣會背後捅黑刀。
你要實在說不過他,
幹脆還像之前一樣,
直接幹翻他。”
“我明白。”苗欣衝他笑笑。
等慕容川一落座,
她便收起笑容,
直視著李靖問:“總統先生想跟我說什麼?”
“嗬嗬,”李靖笑起來:“苗欣公主的意思是,
讓我就在這裏說?”
“那總統先生的意思是,
我不想讓您在這裏說,
您就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