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程昱長歎一聲,目光中滿是失望之色。
“仲德先生,鮑將軍的才能你也不是不知道,當年就在大將軍府中任職,練兵之能我兗州上下無不交口稱讚,仲德先生就不要多想了。”劉岱還寬慰了程昱幾句。
卻想不到,程昱麵色一陣複雜,糾結一會,開口道。
“刺史大人,在下老母日夜操勞,某甚是思念,想辭官回到家中侍奉老母,請刺史大人應允。”
劉岱眉頭一皺:“仲德,你?”㊣ωWW.メ伍2⓪メS.С○м҈
“請刺史大人應允。”程昱並不多加辯解,隻是長揖到地,並不抬頭。
“哼!罷了,既然你想閑雲野鶴,某這小小的刺史府也容不下你,程先生就回去好好的侍奉老母吧。”劉岱麵色一冷,哼了一聲。
“多謝刺史大人。”
程昱聽到劉岱許諾,反而鬆了口氣,直接將官服脫了下來,穿著一身白衣走出了刺史府,引得刺史府中的官吏無不驚訝,交頭接耳。
“仲德先生這是怎麼了?”
“聽說仲德先生因為對黃巾賊一事和鮑將軍,刺史大人吵了一架,已經辭官歸隱了。”
“哎……何苦來哉?”
就在這時,一名衛士急匆匆的跑進府中,恰好和程昱撞了個滿懷。
衛士見到撞到的是程昱,當即起身道歉:“仲德先生,實在抱歉,在下有緊急信件送到。”
程昱在刺史府擔任參軍,平常負責收發處理信函。
程昱苦笑一聲:“某現在已經不能看信件……”
他的話戛然而止,因為目光已經看到了信件上的來曆。
曹孟德?
“仲德先生?”衛士一愣,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拿來!”
程昱二話不說,劈手奪過了衛士手中的書信,當即展開,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遍,卻是長歎一聲。
“劉兗州親啟,聽聞青州黃巾賊自泰山郡入寇兗州,氣勢洶洶……黃巾賊雖人多勢眾,氣勢鋒銳,然則不善久戰,可固守城郭,萬萬不可出戰……曹某必定會竭盡全力於濟北郡與黃巾軍周旋,切記切記!”
看完了信件,程昱苦笑一聲,這封信怎麼來的這麼遲?要是來的再早一些,憑借曹孟德與鮑信的關係,說不定還能勸阻鮑信出兵,劉岱也不至於做出那般草率的決定。
時也,命也。
程昱苦澀道:“你來晚了,劉兗州已經命令鮑信率軍出戰,來不及了。”
衛士一愣,低頭道:“在下隻負責傳遞信件,不管情況如何,信件都要送到的。”
程昱搖搖頭:“罷了罷了,某這便走吧。”
衛士抬頭道:“仲德先生,您要去哪?您要離開濮陽麼?”
“不如歸去,不如歸去……”程昱高歌數句,匆匆離去。
衛士搖了搖頭,跑進刺史府將信件送給了劉岱。
“不得出戰?哼,他曹孟德不過是一介閹宦之後,有何資格對吾指手畫腳,若不是張邈好心收留於他,恐怕此刻還不知道在何處流浪呢?難道他曹孟德能打的了黃巾,某劉公山就做不到麼?”
劉岱哼了一聲,將書信直接扔到了廳室中的炭爐裏,不一會兒便化作灰燼。
同一天,程昱收拾細軟,匆匆走出濮陽城。
而鮑信則是點兵點將,大張旗鼓率領三萬兵馬東出濮陽,兵鋒直指巨平,決意與黃巾賊決一死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