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廣朝其微微點了點頭,看了看被槍戟交織叉在地上,動彈不得的黑大漢,不由得問道:“雨孝,怎麼回事?”
越兮連忙搶聲道:“主公有所不知,末將奉您的命令率軍至此埋伏黃巾賊潰兵,卻不料被這廝橫插一杠子,想要搶奪功勞。”
“嗯”
楊廣淡淡應了一聲,又看向張頜:“這位壯士,某的部下所說可屬實?”
張頜哼道:“先入為主,將軍可還會聽從某的說辭麼?”
楊廣哈哈一笑,輕輕搖頭:“正所謂偏聽則暗,兼聽則明,壯士若是一言不發,某處事如何才算是一個明字呢?”
此言一出,張頜卻是頗為驚訝,反複咀嚼這八個字:“偏聽則暗,兼聽則明……”
這八個字翻來覆去,卻是越想越有道理,一時之間張頜對楊廣的敵意頓時去了大半,還生出一絲敬畏之心。想來能說出如此道理之人,應當不會是個不辨是非之人吧。
沉思一陣,張頜慨然道:“某率家鄉壯勇設伏於此,黃巾賊從兩丘之間經過,某率軍猛衝,殺散潰軍。”
說道這裏,張頜一停,看向越兮:“卻不料這位將軍異軍突出,與某大戰三十餘合,這個黑廝趁機逃跑,將軍神射,後來的事情想必將軍便知道了。”
越兮聞言大怒:“你這小子胡言亂語,我……”
“雨孝!”
聽到楊廣喝聲,越兮如同被掐住了嗓子,低下頭去,一張臉上滿是不爽。
楊廣看向張頜,正色道:“不知壯士尊姓大名?”
“在下河間張雋義。”張頜收起長槍,拱手報名道。
雖然越兮和張頜都把兵刃拿了起來,但是地上的管亥卻是再也不想跑了,背後的箭矢隱隱作痛不說。
這兒還站著一個神射手,要是再逃跑,那不就是找死麼?上一箭射的是背後,這一箭保不齊就要射在腦袋上了。
楊廣麵色微微一變,不由得笑道:“張頜,張雋義?”
張頜也有點驚訝:“將軍如何得知頜之姓名?”
看來這老天爺也是頗為眷顧於朕,難道五子良將之間都有吸引力不成,不然為何前在河東收了徐晃,緊接著又在這裏碰上了張頜!
其實說來很巧,張頜本是河間郡人士,聽聞黃巾之亂就帶了一群民壯南下,後來禦史中丞韓馥到冀州上任,張頜就做了韓馥的軍司馬,而楊廣在冀州遇到張頜倒也十分正常。
“公明,把這黑廝綁了,黃巾賊潰軍收押起來,送往營帳之中,我與張壯士有話詳談。”楊廣隨後吩咐下去,把事情一股腦的交給了徐晃,而徐晃則是一言不發,領命而去。
張頜見狀,也吩咐信得過的手下統領河間兵馬,等他回來。
“雋義,可知道某是何人麼?”楊廣笑了笑問道。
張頜點點頭:“將軍乃是護匈奴中郎將,晉陽侯?”
他先前聽到越兮稱其為護匈奴中郎將,晉陽侯手下,心想搞不好是某位王公子弟,否則如此年輕怎能封侯呢?
他是白身,不屬於朝廷官員,這幾日又帶著河間兵馬南下,對於前番洛陽晉升楊廣為晉陽侯一事卻是並不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