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翟郡守府內。
吳霸收到其弟吳齊急報,頓時,臉色鐵青,來回在大堂中走來走去,在座眾黃巾軍官,聽到消息,心中各有心思,有前番長社失敗後逃出生天者,暗自慶幸,又有好戰者,心裏頗為惋惜,更有異心者,眼神飄忽不定。
“我道官兵為何突然沒了蹤跡,原來大軍取我陽翟是假,攻打潁陽是真!潁陽不過縣城,三千兵馬又如何抵擋!好生狡詐的官兵!”吳霸生氣的一拳捶在案幾之上,巨大的響聲,瞬間拉回了眾人的心思。
“渠帥,如今官兵士氣高昂,戰力強大,更狹大勝之餘威,我軍實不可輕易攖其鋒芒啊!”當即有人連忙對吳霸道。
“混賬,你欲置我二弟的性命於何地?一旦穎陽被取,官兵再趁勢追擊,一舉度過潁水,切斷陽翟與其他郡縣聯係,那時陽翟便是孤城一座!我守之又有何用?”
吳霸當即大怒,對出言者大勝斥道:“眼下官兵不過五千人,我有兩萬兵馬,四倍於敵,爾敢出言亂我軍心?”
“左右於我拿下,砍了!”吳霸猛然對門外兵卒下令道。
“渠帥,饒命啊!”
“渠帥,饒命啊!”出言者頓時麵如死灰,當即跪倒在吳霸身前,苦求道。
“推出去,推出去!”吳霸一臉厭惡的揮了揮手,半晌,一陣淒厲的慘叫,適才還活蹦亂跳的一個人,隻餘下一顆死不瞑目的頭顱。看得周圍黃巾反賊,驚若寒蟬,不敢出聲。
“傳我將令,令爾等即刻點齊兵馬,隨我一起救援潁陽,與官兵決一死戰!”吳霸猛然站起身來,環顧左右,隻看一個個渾身顫抖,頓時大聲喝道。
眾人無奈,隻得應了一聲,紛紛下去準備去了。
等眾將走後,吳霸頹然倒坐在坐墊上,不複剛才的狠辣模樣:“唉!眼下敵軍兵士士氣高昂,反觀我軍人人低迷沮喪,我又何嚐不知。可吳齊畢竟是我唯一的兄弟,潁陽也是絕對不能丟失的……”
想起剛才那枚死不瞑目的頭顱,吳霸心裏一陣黯然,那人畢竟是從他帶兵之初就追隨在側的心腹。
在剛才那種情形下,吳霸見眾人眼神恍惚,各有心思,為免未戰先敗,便是狠下心來,殺人立威,這才震懾住軍心。
吳霸知道,眼下自己也是身不由己。閉上眼睛,揉了揉腦門,吳霸低聲自語道:“對不起了,若是此戰能夠逼退官兵,你的妻子父母,我吳霸一定會好生對待!”
是夜,太陽剛落,吳霸率領城中六千軍馬,加上城北大營抽調出來的八千士卒,而後令自己心腹手下,分別坐鎮城北大營與陽翟,待一切都安排妥當之後,便親提大軍星夜心急火燎的開奔穎陽。
與此同時,陽翟不遠處的密林中。
林中深處,隻有一稀疏的燈光,堪堪能看到眾人的臉龐。楊廣一臉肅然,環顧手下眾將沉聲道:
“如今陽翟反賊頭領吳霸已中了本將調虎離山之計,帶兵出城前往潁陽,此刻陽翟空虛,便正是我等攻取之時!”
手下眾人早知道今晚必定會有一場大仗,如今聽得楊廣之言,各個興奮不已,眼巴巴的看著楊廣,隻等他下命令。
楊廣看了一眼,滿意的點了點頭,微微整理了一下思路,接著緩緩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