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楊廣還身陷河東,忙於新軍訓練及南匈奴之亂的善後事宜之時,此刻的洛陽卻是波雲詭局,陷入了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原來這兩月以來,全國多地爆發瘟疫,死傷慘重,屍橫遍野,太平道聲勢更濃。
後太尉橋玄、司空張濟、司徒陳耽因此事作免,劉宏改而任用太常袁隗為司徒,楊賜為太尉。
可是即便如此,似乎也不能完全改變老天爺的態度,十月天下大旱,許多地方顆粒無收,百姓流離失所,流民越來越多。
而張角所創建的太平道,在這個天災人禍頻繁爆發的時間,展露出極強侵略性。
可是就在張角等人以為大事將成之時,其弟子唐周的告密卻使得他準備多時的計劃部得不再次提前。
得知消息的楊廣不得不停下自己手中的事務,一邊安排徐晃繼續訓練新軍,一邊急忙上表,陳述利害關係,請求天子捕殺張角。
劉宏本來在得到何進報信,言其得到張角弟子唐周告密,言張角要反之時還不太將此事放在心上,畢竟這幾年大漢雖動亂不斷,但於外部戰爭得益於楊廣的出色發揮,而反而表現出一種黃昏般的強勢之態。
這也使得劉宏錯誤判斷了大漢此刻國內的形式。但是當看到楊廣八百裏加急送來的表文之時,劉宏這才不得不正視起來。
隻見表文中說道:“如今災荒四起,流民無數,太平道趁機壯士勢力,張角所圖甚大,若不盡早除之,必成禍患。”
張角雖行事嚴密,卻終究紙包不住火。
劉宏既然已經起疑,於是連忙派出繡衣使者於暗中派人調查,果然發現些許端倪。
一時間劉宏心中憂慮更甚,連忙召來太尉楊賜,以及司徒掾劉陶,應當如何對待張角。
楊賜沉吟片刻後答道:“角誑曜百姓,遭赦不悔,稍益滋蔓。今若下州郡捕討,恐更騷擾,速成其患。”
“宜切敕刺史、二千石,簡別流民,各護歸本郡,以孤弱其黨,然後誅其渠帥,可不勞而定。”
其認為,張角如今影響太深,下令追捕肯定會造成禍患。
應該讓刺史、郡守甄別流民,遣散回鄉,待削弱張角勢力以後,再捕殺渠帥。
這個建議雖好,卻太過緩慢,不合劉宏之意,在劉宏看來眼下張角羽翼已豐,假如想要剪其羽翼,卻為時已晚。
如此磨蹭,反而會給張角喘息之機,甚至打草驚蛇,讓張角提前叛亂。
而一旁的司徒掾劉陶見狀卻持不同意見道:“角等陰謀益甚,四方私言,言角等竊入京師,覘視朝政。”
“鳥聲獸心,私共鳴呼,州郡忌諱,不欲聞之,但更相告語,莫肯公文。宜下明詔,重募角等,賞以國土,有敢回避,與之同罪。”
劉陶之言,卻是認為如今太平道於天下百姓之中聲望頗隆,若是直接宣布張角密謀叛亂,必不能使天下百姓信服。
反而會讓張角以此為借口,忽悠更多的百姓參與其叛亂之中,而今重賞張角,征召其入朝為官,待之以國士。
假如張角拒不受賞,那就說明張角真有叛心,到時再行治罪不遲。
如此一來,必可使天下人看清張角的真麵目,即使張角要造反,那麼除了太平道中真正死忠於張角的信徒,必不會有更多的無辜百姓卷入這場叛亂當中。